2.4(2/2)
何盼被吓得一身冷汗,到现在还记得那个人的脸。
他却笑得轻狂,露出泛黄的牙齿,应该是刚吃过烧烤,牙缝里还残留着韭菜叶和辣椒。
“美女交个朋友呀!”
何盼当机立断,光脚踩在地上,急匆匆跑出去,紧闭卧室房门,躲在小角落里,地板冰凉刺骨,沿着她的脚板心一直传入心肺。
她觉得她的脚已经不是她的脚,是超市里冰冻区上的鸡爪。她的心也被掏出来扔到冰柜里,等下次售卖。
民警是在五分钟后赶来的。
他们逮捕了那个男孩,却要何盼跟随他们一起去警局录口供。
何盼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住。
开始他还只是轻佻地说:“你一个人住呀?那你要要小心了哦。”
何盼不搭理他,他恼羞成怒,龇牙咧嘴恐吓何盼:“你等着,老子出来不弄死你。”
任凭民警训斥,他没有半点忏悔的意思。
录完口供已是凌晨三点。
何盼走出警局,夜很冷寂,她的脚步声被无限放大,耳朵两旁架起架子鼓,快要穿破耳膜。
似乎有回声,何盼不敢转身,只能跑。
何盼跑进更浓郁的夜色里,两旁风夹着耳畔而过。
风里回荡着民警的声音:
“他还不满14周岁,你一个女孩子住要小心。”
没过几天,他大摇大摆出现在何盼面前。
何盼还是只能跑。
以至于,何盼体测八百米,最快的一次只用了三分钟。
何盼一直在想,明明她才是受害人,需要小心谨慎活着为什么还是她。
后来,何盼辗转搬去别的城市。
她以为长大就好了,长大了却还是如此。
其实这只是何盼二十几年人生中不起眼的一件小事。
徐真握住何盼的手,她的手太僵了,徐真紧紧捂着。轻声说:“没事的,酒店有保安。”
不一会儿,何盼手心就升温。
何盼说:“等戏拍完了,我回去学跆拳道。”
真可悲。
徐真一时喉咙痛,鼻头也酸,说不出一个字。
今天是何盼,可能下一个就轮到徐真。
徐真居安思危,浑身爬满鸡皮疙瘩。
等了很久很久,她才轻叹一句:“要是我们是男人就好了。”
何盼一夜未眠,半夜起来照镜子,或许漂亮是原罪。
她已经很久没有全脸带过妆,所有人都说她有一张初恋脸,可她却从来没有真正被喜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