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坛醋(2/2)
“潜逃?”聂初冷声道:“你去安排,让聂氏地产赞助悬赏金额五十万,黄斌一落网,你马上组织集团的律师团起诉他,吩咐下去,不管用什么手段,黄斌的有期徒刑都不能低于十年,要是做不到,让他们滚蛋。”
聂初这一段话怒气沉沉,李束元微微惊讶,不知黄斌挪用公款一事会让聂初发这么大的火,实际上黄斌只是挪用了五百万元左右,这点钱对于聂氏地产来说不值一提,也根本不值得聂初特意整他。
不过BOSS都发话了,李束元赶紧照做去了。聂初往车子停靠的地方过去,刚才因为要打电话,所以他刻意离远了一些,没想到回来时,方才睡得不知人事的胡景烟醒了,正站在对面的一家不知是民宿还是旅馆的前面,与一位年长的男人聊天。
胡景烟不知说了什么,那个老男人一个劲的对着她笑,笑的一口黄色烟牙,怕是哈一口气都能熏死人。
到底有什么好说的笑成这样。
聂初面无表情的走过去:“你跟每个男人都这样的说话的吗?”
胡景烟:喵喵喵??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胡景烟不满的看他一眼,“难道我们不是要这里住下来吗?”
她醒过来的时候车子里没有人,下来的时候发现聂初跟他的助理在远远的另一边商量些什么,她没有去打扰,而是来了这儿问问还有没有房间,聂初口中的这个老男人,正是这家小旅馆的老板。
聂初面有杀气,一身的硬质西装更是衬显了他这种气场。老板嘴角抽动几下,赶紧闪退走人。
胡景烟抱着手臂,眉眼半弯看着这块人形木头,有些窘迫的抿抿唇:“现在已经是七点了,我饿了,可是我没钱,你能不能请我吃饭?”
她的钱包行李全落在卫生站了,整副身家只剩下手机。而且今天一天都只在上午吃了一些东西,然后就饿到了现在,她都快饿过头了,也顾不得面子什么了,有吃就行。
聂初轻描淡写的往她脸上瞅去,少见这位鲜花和男人都没断过的狐狸精会露出这种尴尬又难堪的神色,当下,他心里的那团火簇灭了些。
聂初:“过来。”
胡景烟乖乖跟上,进到小旅馆的里面,发现这就是一个寻常的自建住宅,有四层楼高,每层楼都分割出许多的小房间,里面摆着一张木床和一张桌子,没有多余的东西。
“是两位吗?”刚才和胡景烟说话的老板,此时此刻战战兢兢的假笑着,一本正经的问眼前这尊神,颇有几分假笑男孩的风格,丝毫不敢再把目光放在胡景烟的身上。
“嗯。”
李束元今晚要去替他办事,不在这里留宿。
“这个这个……”老板难办的挠挠头,把手上的记事本翻了又翻:“真是对不住了,今天有亲戚过来,房间都住满了,还剩下一间,要不然,你们挤挤?”
聂初:“……”
胡景烟:“……”
这种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戏码,对于胡景烟这种人形狐狸精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而且她的狐狸尾巴也已经在一摇一摆的动着了。
聂初朝胡景烟看过来。
胡景烟:“我饿了……”
聂初:“……把房间收拾干净,做一桌饭菜出来,现在。”
问都不问的,聂初就递了好几张大钞过去,老板一见,眼睛都亮了,在他们这儿住一晚顶多就一百块,看那一把红花花的钱,还管聂初对他什么眼神,瞬间就把他供奉成财神爷!
胡景烟问了浴室在哪儿就去洗澡了,把头也洗了,出来的时候没找到吹风机就站在走廊用晚风把头发弄的微干。
她换了自己身上的脏衣服,穿上了村长家送她的那条小裙子,可是裙子的长度才到她大腿跟上,很短,估计是她身高的问题,如果这条裙子是给较矮一些的妹子穿应该是合适的。
老板从一楼喊了一句让她下去吃饭,胡景烟收拾收拾就下去了,没看到聂初,经过后院的时候,才看到他又在打电话。
七点多,正是吃了晚饭没事干的时候,于是一楼那里坐满了同住在这里的人,胡景烟刚一下来,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也知道是因为裙子太短了,不过这样的注视和眼神,她习惯了,她就是在这种环境下过来的,对她来说这完全无所谓,而且还可以若无其事的跟那些人笑魇如花。
餐桌上放着四菜一汤,全都还冒着热气,看得出老板用心了,只不过胡景烟看了眼,就没了胃口。
汤是鸡汤,但是上面漂浮着不知道几层的肥油,一碟酸辣土豆丝,宫爆鸡丁,鸡丁里掺杂着许多花椒,还剩下的两个菜,一个太油一个太辣。
她忘了,T省这边的饮食口味是偏辣的,重油重盐。她吃不了这种口味,她的肠胃因为常年的醺酒变得敏感脆弱,又辣又油的东西她吃了会闹肚子,还会胃疼。
可是又很饿……
胡景烟尝试着吃一点点,,土豆丝才刚吃了半截,又酸又辣的口感让她立马放弃了。
聂初走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胡景烟干巴巴的喝着杯子里的白开水,对侧那一群‘认真’看电视的男人,时不时把眼神瞟来她这边。
微湿的头发散落在脑后,一双白皙长腿搁在桌子底下悄然发出挑/逗的信号,侧脸美如画的女人正如一头林中小鹿一般的轻啜泉水,这让一群假装看电视的老爷们如何假装的下去,都恨不得把眼睛抠出来贴在胡景烟的身上。
见到聂初来了,胡景烟还想跟他抱怨一下,可他脸色黑黑的,眸仁深处还隐隐泛红,像是一头发怒的野兽,随时要张牙舞爪。
“胡小姐,衣不蔽体是你的爱好,还是你处处留情的手段?”
“你!”胡景烟气的站了起来,胸口不稳的起伏着,最后什么话都没说,直接跑上了四楼,回了房间。
十八岁之后的胡景烟,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这样的话,因为在那之后,她的整形手术成功了,她脸上的胎记消失不见了,成了一位活脱脱的大美人。
可方才聂初的那句话,却像是一把坚硬的锤子,一下就把胡景烟打进了深渊,回到了她人生中最黑暗的少女时期。
她甚至不知要说什么话去反驳,只能等待这股难受的感觉慢慢消失,然后再变成那一个浑身都是魅力的胡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