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不一样.55(2/2)
“她的一辈子很短暂,但我的生命却长无尽头,那么多年我都等过来了,又怎么会怕继续等下去?她轮回一世,我就和她相守一世,这样,她的生生世世,就都是我的了。”
“生命那么长,用来等她不是挺好的吗?”
是啊,生命那么长,用来等一个人,挺好。
至少两个人中间,总会有一个人记得过往种种。
因为心里装着事情,阿胭已经连续好几天都睡不好觉。
她也害怕睡着了,就会梦见灵虚道长,追问她的选择。
今天或许是因为谢明澈在房间里点了安神香,阿胭闻着浅淡的香味,眼皮沉重,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当她熟睡着的时候,并不知道谢明澈洗漱完之后,掀开被子躺在她旁边时,到底静静地看了她多久。
不远处小香炉里的烟雾仍在缕缕缭绕散出,谢明澈伸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颊,神色温柔。
这一晚,因为安神香的缘故,两个人都睡得很沉。
清晨时分,阳光透过浅色的窗帘洒进来的时候,谢明澈首先睁开了双眼。
他下意识地先偏头看了一眼睡在自己身边的阿胭。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原本睡姿规矩的她就又钻进了他的怀里,一张小脸埋在他的胸膛,脸色微红,睡得很香。
他那双向来冷淡的凤眼一瞬柔和下来,喉结动了动,他低头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
随即想起来自己还没有洗漱,谢明澈下颚绷紧,有点懊恼自己的行为。
小心翼翼地移开她的手臂,他动作很轻地下了床,开始穿衣洗漱。
今天是周五,他还要去禁宫工作。
替阿胭订好餐之后,谢明澈就出门了。
或许是因为《禁宫文物修复录》在网上的影响力不小,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文物修复师这一个职业,而国家也在这样一股全民热议的风潮中,开始鼓励各个大学开设文物修复专业。
也就是说,从明年九月份开始,就会诞生第一批文物修复专业的大学生。
这是田荣生最高兴的事,谢明澈一踏进玉器组的院子里,就听见了他洪亮的笑声。
站在院子里的谢明澈眉心舒展,薄唇不自禁地微微弯起浅浅的弧度。
终于又听见了师父的笑声。
在这个院子里,有着谢明澈从少年时期开始,就很珍贵的回忆,而那些回忆里,绝少不了田荣生的笑声。
那是他平生第一次觉得回忆起来就会感到温暖的记忆。
文物修复不再门庭冷落,这一直都是田荣生和其他组里的工匠老师们最期盼的事情。
而现在,属于文物修复师的明天,终于来临。
因为国家对文物修复行业的重视,各项补贴优惠政策下来,文物修复师的工资不再像以前那么微薄,甚至比之前高出了好几倍。
文物修复师,不再是一个连养家糊口都勉强的职业了。
而在大众的眼里,文物修复师也不再是一个不知所谓的三百六十行之外的空白职业。
禁宫博物院的孔院长说,“国家工匠,理应得到更多的尊重。”
是的,一个国家所承载的深厚底蕴,都在那一件件历经千朝万代,年岁更迭的文物身上,文物修复师修复的是文物,也是历史,是一个国家背后强大的文化支撑。
华国人之所以是华国人,是因为我们有上下五千年,文物就是这好几千年冗长岁月的最好佐证。
在踏进禁宫的第一天起,田荣生就告诉了他,什么是修复师。
这并不是当代年轻大众熟知的职业,也不是他们首先会选择的。
文物修复很枯燥,为着一个微小的细节,他们甚至要重复好多道工序,一点也不能马虎,更不能出错。
但这也是一个很热血的职业,因为田荣生说,触摸文物的时候,你也触摸到了历史。
“郦城大学已经开设了文物修复选修课,昨天校长来跟院长说,想在咱们这儿请两个人去当一段时间的讲师,漆器组那边已经让小孟去了,我想咱们这儿就让明澈你去吧?”
谢明澈拿着刷子轻轻地扫着一只玉瓶时,听见田荣生说。
他顿了顿,还没有说话,就听见田荣生又说:
“我和那群大学生聊不大来,再加上又是一把老骨头了,就明澈你去吧。”
谢明澈沉默了片刻,还是点头,应了一声。
下午六点下班之后,谢明澈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ZR旗下的一家珠宝店里取了之前预定的东西,然后又在超市里采购了一堆食材。
等他回到家的时候,阿胭正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玩游戏。
听见开门的声音,阿胭一偏头就看见谢明澈提着两大袋子东西。
她一下子坐起来,穿上拖鞋就往玄关跑。
“阿澈我帮你拿!”阿胭朝他伸出手。
“不用。”谢明澈摇头,换了鞋之后就直接提着东西往桌子那边走。
阿胭跟着跑过去,看见他把两大袋子东西都放在了桌上。
“有你喜欢的曲奇。”谢明澈解开衬衣领口的扣子,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从袋子里拿出那盒曲奇递给她。
阿胭接了他递过来曲奇饼干盒,又翻了翻袋子里的东西,“阿澈你买了好多菜啊。”
“今晚煮你喜欢的火锅。”谢明澈低眉看着她,那双凤眼里浸润着几分难得的柔和。
阿胭那双圆圆的眼睛瞬间亮起来,“真的吗?!”
她惊喜的模样不加掩饰,看在谢明澈眼里是那么的可爱。
她总是这样,一顿好吃的就能让她开心好久。
谢明澈跟阿胭待久了,原本吃得很清淡的他也渐渐可以吃一点辣。
冬天最适合吃火锅。
一顿火锅吃得阿胭很满足,最后吃撑了,谢明澈还给她拿了消食片。
虽然这个对她并没有什么用,但她还是听他的话,乖乖地吃了。
在沙发上和胡骁他们聊天的阿胭不知道,厨房里的谢明澈洗完碗碟,擦干手之后,摸着裤袋里的小盒子好久。
晚上睡觉的时候,阿胭又缠着要谢明澈一起睡,最后他没有办法,只能妥协,在她身边躺下来。
房间里漆黑一片,阿胭的呼吸声越来越平缓,而躺在她身边的谢明澈却一直很清醒。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他忽然掀开被子下了床,往房间外走去。
原本迷迷糊糊地刚陷入浅眠不久的阿胭睁开了眼睛。
刚醒还有点懵,阿胭窝在被子里打了一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