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1/2）

连礼以为电棍就是极限了，却没想到后脑狠狠遭了一下重击，直接被敲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似乎处于一个地下车库，周围都是新刷油漆的味道。少年坐在他面前的油漆桶上玩着鞭子，清爽的头发，和他有几分相似的五官，因为撸起了袖子，他看到了这孩子胳膊上深深浅浅的鞭伤，有新有旧，甚至还有刚结痂的。

他被绑在一个木头架子上，如同耶稣受难一样的姿势，根本没办法动弹。头上的血还在流，倒不至于失血过多，但平白被绑着让他十分焦躁。喉咙干的不行，声音都有些嘶哑。少年挥动鞭子抽了一下`身下的油漆桶，走过来俯下`身看他。

“醒了啊？”

“方崇，局子没蹲够？”

连礼冷笑着看向这个变态狗崽子，方崇突然笑了，他用鞭子轻柔的扫过连礼的脖颈，以后就是突如其来的一鞭。那里的皮肤本就比别的地方来的嫩，连礼闷哼一声，用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看他。

“方崇，你马上放了我，我还能留你一条命，不然我们新账老账一起算。”

“你和陆诚不是一对儿么？正好，算是你们小情侣的标志了，是不是还得谢我。”

方崇也不恼，鞭子在手里攥来攥去，然后又是一鞭打上去，这次是胸口，连礼自小被连司令军事化管理，这点伤倒不至于叫出声，只是面上没了血色，额头上的汗刷的就淌了下来。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嘲笑。

“我是说你反社会人格，还是说你不能正视自己。”

方崇突然放下了那副轻松的表情，把鞭子放到裤子口袋，拾起一根废弃的铁棍在手里颠颠，出其不意一下子打上了连礼的小腿。这一棍应该是用了狠劲的，连礼没抑制住惨叫了一声。方崇似乎非常满意，眼中竟有嗜血的光。他像个新生婴儿一样看着连礼痛苦的表情，然后掐住了他的脖子开始施力，在连礼感觉呼吸殆尽的时候收了手。

“我杀过人。”

方崇后退了两步，连礼终于能够正常呼吸，透过灯光，他看到方崇的脖子上带了一条链子，应该是块银制牌子，上面一个江字。

“你爱人？”

连礼大口的呼吸着空气问了一句，方崇的表情突然露出一丝柔软，但不过转瞬即逝，然后就是那副好像要和所有人为敌的暴虐。

“与你无关。”

“我还以为你这种人不会有亲近的人。”

连礼话音刚落，一铁棍又甩了过来，方崇似乎已经愤怒到极点，他换下了只能造成皮肉之苦的鞭子，转而用了手中的铁棍，每一下都似是用尽了全力，连礼只觉得骨头都要碎了，喉头腥甜，一时有点没法支撑。

这次方崇似乎换了一个玩法，他带着一次性手套拿起连礼的电话，像是在玩一个恶作剧。

“这样，我等二十分钟，谁第一个打来电话，我就告诉他这个位置，让他来救你。如果没有，你就等着你的陆诚报警吧。”

方崇似乎打累了，也有可能他并不想出人命，他玩着手腕上的绷带，表情就像个正常的二十出头的青年，谁能想到这么清秀没有攻击性的孩子内里这么极端。

连礼撑着一口气，试图和方崇聊一聊，他怕他一旦睡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你说你杀过人，是真的？”

“真的。不过那是个死案了，已经过去很久了，没人上诉，自然没人管。”

方崇把鞭子上的倒刺压进自己的手臂，又出了一条新伤。连礼看着他离奇的动作，有些纳闷。

“你在干什么。”

“赎罪。”

方崇的语气很平静，但也有一种病态的东西在里面。连礼实在是无法理解，这不过就是一种不同，为什么这人会这么难以接受。

“赎什么罪？”

“违背阴阳，我们的原罪。你们要赎，我也要，他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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