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场（2/2）

“就那天啊，你来家里玩电脑那天，你走了以后，我进去给她送水果，结果她直接把电脑电源拔了。”

“妈！”乔念可喊了乔妈一声，那天她半路下线弧了路之阳，他应该不会把这两件事联想到一起吧？

乔念可心虚地咬着筷子看路之阳，他注意到了，也看回去，眼神定定的，很平静。

不知道为什么，被他漆黑的瞳眸盯着，乔念可就止不住心慌。

乔妈还在絮叨，没招，乔爸只好夹了一块排骨放到乔妈碗里，自己的老婆自己哄：“好了好了，吃饭的时候别说这些不开心的，来，吃肉吃肉。”

乔妈这才放过乔念可，也夹了一块排骨放进路之阳碗里：“小路来，吃排骨。”

“谢谢阿姨。”路之阳收回视线，朝乔妈礼貌地笑笑。

呵，虚伪。

乔念可撇了下嘴，面前的小碟子多了块排骨，她抬头，路之阳扬唇，笑得灿烂：“乔乔，吃排骨。”

乔念可：“……”

……

吃完饭，春晚还没开始，乔爸乔妈要忙活着包饺子，乔念可非要帮忙，为了不让她捣乱，乔爸叫来了路之阳，给了他一袋子小孩子玩的鞭炮，让他带乔念可下楼放了。

虽然乔念可一直强调自己已经21岁，不是小孩子了，但还是很轻易就被这些小玩意吸引走了。

“二狗子，给我来一盒。”刚出门，乔念可就要一盒摔炮。

路之阳没给，往旁边一闪躲开她的手，淡淡瞥了她一眼：“下楼玩。”

“哎呀我不玩儿！我就是看看！就看看！”

路之阳明显不信，也不想搭理她，径自走进电梯，乔念可噘了噘嘴，还是跟着进去了。

两人从电梯出来，乔念可蹦蹦跳跳地想出去，被路之阳叫住了步子。

她回头，大眼睛盯着他看：“干嘛鸭？”

路之阳还是没说话，只是走到她面前，把怀里的东西都放到地上，半弯腰，对准她羽绒服拉链的起头，向上拉到顶。

乔念可挣扎：“太靠上了，这样我看不见路了！”

“别乱动。”

路之阳双手提起她的羽绒服帽子扣到脑袋上，摘下自己脖子上的围巾，一圈圈缠到乔念可脖子上。

他绕的不太走心，但是很紧，很暖和，灰色围巾把乔念可的脸蛋包裹地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水灵灵的眼。

乔念可抬头，睁大眼睛，滴溜溜地转，像两颗黑葡萄，盯着路之阳看，眼神似探究，似恍然。

路之阳被她盯着有点尴尬，他碰了下鼻尖，低头看地：“看我干嘛？”

“二狗子。”乔念可一脸发现了新大陆的表情，围巾挡着，路之阳看不见，但从她的语气里也能听出她的振奋，“我发现，你好像还挺帅的。”

路之阳：……

他没搭理她的抽风，弯腰，把地上的东西重新捡起来。

乔念可蹦蹦跳跳跟在路之阳屁股后面，又强调了一遍：“真的，二狗子，我突然发现你好像还挺帅的。”

“特别是逆光的时候，真的，比我的木村大大就差了那么一点点。”

乔念可伸长手臂，信誓旦旦地，真诚地说：“真的，就差这么点，我保证。”

“呵。”路之阳低呵一声，嘲讽地勾起唇角，没理她。

乔念可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突然加快步子追上去，拍了下路之阳的肩膀：“二狗子我问你，你有喜欢的女生吗？”

“啪。”怀里的东西掉了。

路之阳蹲下腰，索性也不捡了，这里挺宽阔的，是个放鞭炮的好地方。

他寻找引线，乔念可也跟着他一起蹲下，撞撞他的肩膀：“我问你呢，路之阳，这么多小姐姐追你，你就没有一个心动的？”

眼眸中有什么情绪一滑而过，路之阳动作一顿，从口袋里摸出乔叔叔给的打火机，沉沉说：“没有。”

“没有？”乔念可惊讶地张大了嘴，“这么多小姐姐！你一个都看不上？哇靠！二狗子你屁事好多啊！”

路之阳：……

“让开，我要点鞭炮了。”

“啊？”乔念可还想说什么，听到这儿，连忙躲开，起身的同时还不忘了顺手拿走地上的两盒摔炮。

等乔念可到了安全区域，捂上了耳朵，路之阳才按下打火机，点燃引线，鞭炮头发出嘶嘶的声音，冒出红色的明火，他向后退一步，也很快走到乔念可身边。

“噼噼啪啪噼噼啪啪……”

很快，小区里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响，吃完年夜饭，大家都下来了，从小区的不同方向传来鞭炮烟花的声音，路之阳点燃的这一串很快就融和了进去，一连串的噼里啪啦，这是新年的开场。

鞭炮冒出了白色红色的烟，笼罩了一片，有点迷蒙，也有点呛人，乔念可往后躲了两步，她见路之阳不动，也不捂耳朵，以为他是吓傻了，连忙用左手拽着他往后退：“二狗子！你发什么呆呢！”

噼里啪啦的，很乱，四面八方都是新年的庆祝，什么也听不见，乔念可捂着耳朵大喊。

路之阳抬起头，黑色眼睛定定地看着她，嘴唇动了动，又动了动。

“什么？”乔念可什么也听不见，耳朵往他的方向倾了倾，大喊，“你说什么？大点声！我听不见。”

路之阳好似突然醒过来，摇摇头，鞭炮恰好在这时候停了，四周一瞬间静了下来，只有弥漫的烟雾，和地上铺了一片的红色碎纸，证明了刚才的狂欢。

乔念可怦怦的跳，还没从刚才的热闹里缓出来。

路之阳倒是一脸淡定，一如既往，他抬手拉下乔念可捂着耳朵的右手，唤她：“乔念可。”

“想看烟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