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2)
大家当然是不信他扯的这些狗屁话的。但容皓远就像一朵有毒的花,对他感兴趣的人不计其数。
曾经他还乱玩的时候,在一个小私企老板床上翻云覆雨完,那老板东西刚拿出来就打开了手机看涨停,容皓远瞄了一眼,随口说了几只股,老板被他伺候的乐呵,顺着他买了几支,结果那几只股一路飙升。第二次在床上,容皓远又告诉他顺着现在势头收一下,老板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自然听他的,结果赚的盆满钵满。
他看到了容皓远的价值,开始蛊惑容皓远去他的公司,直接承诺了副总职位。容皓远却突然摆了架子,甚至不再上他的床。
302的女人问过他好几次为什么不去,虽然公司小了点,但至少吃喝不愁。容皓远这次没像以前一样满嘴跑火车,他低着头摆弄手里的贝斯,弹棉花一样的声音。
“想雇我?做梦吧。”
“你知不知道你几斤几两啊?”
女人踹了他一脚,骂了两句就走了。
屋里又只剩了容皓远一个人,他把破手机调到静音,看着屏幕上那张清冷的脸,手指在上面反复摩挲,最后才恋恋不舍的把手机碰到兜里,起来开了一瓶酒。
锁屏上的人叫连礼,是他的前任。说是前任,但他自己都觉得可笑。有名无实的感情,甚至连同床异梦都谈不上。连礼从未和他有过任何的肢体接触,就算是不小心碰到了,那口袋里的手绢也从不闲着。
他并不是放不下连礼,而是这人是他烂泥一样的生命里唯一干净的存在。
电话又催命一样响了起来,不用想都知道对面的人是谁。他把最后一口啤酒吞进肚子,用袖口抹了抹嘴,把手机放到耳朵边,努力装成一个聋子。
“哥哥。”
“有屁快放。”
“我想你了。”
“去你妈的。”
容皓远毫不心软的按了挂断。
他完全可以不接,他每次都选择接起来骂几句再挂掉,是想听对方那几句情话。好话谁都想听,而他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总归是没听过几句好话的。
以前的人,好听点叫他交际花,难听点叫他公交车。现在更单一了,叫他公婊/子之类这种正常人觉得不堪入耳的话。但容皓远却从来都不介意,最后还要给对方做一下总结,总结他骂人的语言多么贫瘠以及婊/子也是人,分什么公母。
容皓远从小养成的一层皮,盖住了他原本的戾气,
他小的时候给容格带回来的女人鞋里放毛毛虫,最后带着脸上硕大的手指印和容格顶嘴,声音还没有褪去稚嫩,甚至有些奶声奶气。
“你没有女人活不了?”
彼时的容皓远才不到十岁,容格直接把他关进了书房,不给开灯,不给吃喝,硬生生饿了三天,等容皓远再出来,面色惨白,手臂血肉模糊,但眼角眉梢都是谄媚,甚至恭恭敬敬的给那女人提鞋,只不过过了几天那女人就再也不来了,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容格后来在书房里发现了墙上的血迹,鬼画符一样的血书,隐隐看得到死字,心咯噔的蹦了一下。
而容皓远的脸上始终带着天真无邪的笑容,容格被他逼出一身冷汗。
后来他听别人说,女人在鞋里发现了一条蛇的尸体,而且还是新鲜的,至于有没有毒,谁都不知道。
容皓远也从那天开始,收去了一身应有的戾气,而后年纪稍长,变成了温柔儒雅的好好先生。
凶猛的野兽藏起牙齿和利爪,穿上了一层漂亮的外衣。
现在他把那层外衣剥掉了,就没有再想过穿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