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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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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想再见到你那心上人。”他佯装叹息:“可怜那美人儿,一直痴痴地等着你去救她呢。”

“是吗?”

肖湛脸上那出人意料的平静,令顾永煜心头一颤,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不过转头他便又冷静下来,不管肖湛是另有蹊跷,抑或是故作冷静,于现在的他而言无关紧要。

在他退出顾昶寝殿的那刻,确切的说,当他在顾昶龙榻前,他便做好了准备。

倘若顾昶传位于他,那是最好不过。

假使顾昶传位于顾永涟,那么京城外的十万兵马,即刻以清君侧之名踏入皇宫。至于清谁,自然是以毒“谋害”顾昶的顾永涟。

正思忖间,远处走来几人,步伐匆匆。原来是皇后与一众妃嫔得知了顾昶病危的消息,皆赶了过来。皇后原本身子便不大好,此刻匆匆赶来早已脸色发白,气喘吁吁,由嬷嬷搀扶着顺气。

墨贵妃将顾永煜拉到一旁,低声问道:“你父皇如何了?”

顾永煜如实道:“怕是撑不过去了。”

墨贵妃身子一颤,不由得踉跄半步,幸而被嬷嬷扶住。一众妃嫔见到墨贵妃的脸色,心下了然,脸上无一不露出哀恸的神色,甚至有低泣声漏出来。一向温良的皇后怒声道:“哭什么哭!”

那名妃嫔捂住了嘴,不敢再哭出声来。须臾后,一名太医自寝殿而出,皇后凑过去,急切地问道:“于太医,陛下现下如何了?”

太医神色凝重,闻言猛然跪倒在地,颤声回道:“臣等无能,陛下怕是——”剩余的话未说完,众人却是了然。皇后身子歪了歪,然后便直直地跪了下去。一众妃嫔见状,跟在皇后身后跪下,呜咽之声顿时此起彼伏。

肖湛跪在众妃嫔之后,漠然的看着那一扇紧闭的门,心里冷笑了一声。

顾昶此生谋略过人,算计过兄弟、歼灭过外敌、害死过忠臣,然而最终,却是被自己儿子气死在病榻之上,这可否也算是天道轮回?

半个时辰后,除了顾永涟,所有皇子与众大臣皆闻讯赶来,齐刷刷的跪在寝殿之外。

未时一刻,天下起小雨,顾永涟与陈生一同赶到。顾永煜看到这两人在一块,脸色微变,可还未来得及思考,只见顾昶寝殿的门再次打开,贴身太监红着眼睛,高声道:“陛下驾崩了!”

霎时间,哀嚎一片,皇后更是晕死了过去。

永宁五十一年五月初七,大周朝皇帝顾昶仙逝,翌日子时,皇后因悲伤过度亡殁,追随顾昶而去,举国哀悼。四日后,顾昶同皇后一道出殡,葬于皇陵。

第五日早朝,内阁大臣景然手持遗诏,宣皇六子继承大统,朝野内外一片哗然。太子顾永煜勃然大怒,直指景然手中的遗诏乃景然伪造。景然叹了口气,将遗诏递给众人传阅。

里面的每一个字都是顾昶亲笔所写,笔迹为证。底下盖的,乃是大周朝的国玺,无一丝伪造的痕迹。在众位大臣的议论声中,顾永涟走到景然跟前,跪地接旨,叩谢先皇隆恩。

顾永煜看着眼前的一切,脸色铁青。心里虽然猜测过这个结果,到底是不敢相信顾昶会真的将皇位传给顾永涟。

……

暮色沉沉,一辆挂着定字灯笼的马车在文国侯府停下。还未停稳,肖湛便跳了下来,随后而下的陈华惊了一下,那句“王爷小心”还未出口,就见肖湛急匆匆的走进了侯府。

陈华无法,只得快速的跟上去。

文国侯府的书房内,墨言书倒了一杯茶给陈生,刚呷了口,便看到肖湛神色匆忙的赶了进来。一句寒暄尚未出口,但见肖湛几步上前,急切地问道:“寻到那间密室了吗?”

如今天儿已经热了起来,肖湛一路奔来早已满头虚汗。墨言书见状,倒了一杯茶,递给去,只道:“瞧把你急的,先喝一杯茶缓缓气儿吧。”

肖湛却是未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墨言书,又问道:“那日你说已经有了眉目,为何到今日还未寻到阿秋?”

肖湛不接,墨言书只得缩回手,淡淡笑道:“你且放心,等处理完顾永煜的事,我定将你的阿秋带到你的眼前,可好?”

肖湛不作声,盯着墨言书看。墨言书苦笑着摇了摇头,一旁陈生见状,便道:“王爷放宽心,我的人根据你给的线索,已经寻到了幽禁叶姑娘的处所。只是今夜实在不宜打草惊蛇,方才我还在与侯爷商量着,不出所料的话,这两日顾永煜就会动手。”

闻言,肖湛偏头看陈生,沉声道:“谁能保证这两日阿秋安全?”

“我的人都在暗处盯着,我已下了命令,一有风吹草动立刻救叶姑娘出来。且如今顾永煜的心思皆在皇位上,没有心思顾及叶姑娘,叶姑娘应是安全的。”

心下稍安,转而问道:“他们有动作了?”

墨言书道:“大批兵器都在往外运送了,据探子报,城外兵马不下于十万。”

肖湛微感意外:“这么多?”

陈生道:“不止,伯阳候来信,莱州有异动,想来也是顾永煜的人。不过伯阳候已经派兵堵在来京要塞上,不会给他们机会助纣为虐的。”

墨言书叹道:“这次真是多亏了伯阳候。不过话说回来,陈将军你的人马确保能在今晚之前抵达吗?”

陈生道:“侯爷放心,我军已准备就绪。只要他们敢出军攻京城,我们便在后方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陈生久经沙场,运筹帷幄的能力毋庸置疑。既然他这么说,墨言书与肖湛也不便再多问。倒是陈生捶了下桌子,恨恨道:“我万万想不到太子竟然会是这样的人,若非那日殿下带我去看,实难相信他竟然是如此大逆不道之人!”

看着陈生深恶痛疾的模样,肖湛与墨言书相视一眼,一时无言。

……

永宁五十一年五月十三,大周朝太子顾永煜打着拨乱反治的名号,率十万大军欲攻入京。然而,城门还未冲破,陈生率五万精兵从后方杀入,不过两日,顾永煜的十万大军便被打的溃不成军、节节败退。

顾永煜见大势已去,携残余军队落荒而逃。

五月十五,陈生于仓兰城寻到顾永煜以及剩下余党,捉拿归京。顾永涟念在手足之情,并未将之处死,只是褫夺封号,幽禁于太子府邸,终身不得外出。

五月二十,大周朝六皇子顾永涟继位,改年号永安,大行祭典仪式,受文武百官朝拜。

那一日宫宴,在一片喜气洋洋中,肖湛被灌了许多酒。饮至最后,竟是醉熏,揪着墨言书的衣领骂了许多话。真心的、假意的,全番吐露,墨言书只笑着,任由他发泄心中的不满。

回到王府已至深夜,醉成一滩烂泥的肖湛由陈华扶着入了厢房,竟意外的看到一个人。

陈华眼睛一亮,张了张,却见那人将食指放在唇间,轻轻的“嘘”了一声。陈华了然,将肖湛扶进内厢房,直至躺回榻上,肖湛的嘴里还在呢喃着“墨言书,你……别食言……”

陈华勾起嘴角笑了下,朝那人点了下头,径自踏出厢房,阖上了门。

夜深,半睡半醒间,肖湛只觉得头痛欲裂。他难耐的翻了个身子,胃里却犹如翻江倒海一般。肖湛艰难地支起身子,干呕了几下,却忽然感觉到一只手在轻拍他的背脊。脑子里昏沉沉的,肖湛来不及多想,便有人端了一杯茶递到他的眼前。

肖湛接过,一饮而尽,恶心的感觉稍稍褪去。

有人在他耳边问:“少爷好些了吗?”

肖湛阖着眼,拧着眉头点了点头,问道:“什么时辰了?”

“才至丑时,少爷若不难受了,打紧睡吧。”

肖湛揉了揉太阳穴,刚想躺下,忽觉异常之处,猛然睁开双眼。目光所及之处,是那张朝思暮想的脸,她正眉眼弯弯地笑着,一如初见时那般清秀可人。

睡意顿散,喉咙口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半晌,肖湛哑声问:“阿秋?”

叶落秋在床沿坐下,看着肖湛惺忪迷茫的脸,扬嘴笑道:“这么些日子不见,少爷便不认得阿秋了吗?”

她用故作轻松掩饰了心里的那五味杂陈的滋味,肖湛却是只盯着她,一言不发。

叶落秋愣了下,心道莫不是少爷得了梦行症,刚想再问一句,却被肖湛长臂一揽,搂进了怀里。他低沉暗哑的声音从头顶传入耳内:“我在发梦吗?阿秋你回来了吗?他们将你救出来了吗?”

他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顺着背脊抚上她的侧脸,在感受她的温度。

叶落秋眼眶一热,反手拥住他,哽咽着,不住的点头:“嗯,我回来了。”

真真实实地感受到她的体温,肖湛才敢相信,眼前的人真的是他的阿秋,不是梦里那个随时都会消散的身影。肖湛松开她,垂头,温热的唇瓣覆上她被泪水染湿的眼睑,一下一下的亲。

她满脸皆是泪,感受着肖湛的唇往下移,用手推了下他的胸膛。肖湛稍稍退开些,垂眸望她,她胡乱用手抹脸,呢喃:“脏。”

这么些时日以来,肖湛第一次展颜,抬手替她拭泪,笑道:“傻。”

叶落秋微红了脸,肖湛看的心猿意马,将她捞过来,亲了下去。

他自小乖张跋扈无所畏忌,直到有个人走到心里,从此他便有了软肋,也有了盔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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