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2）
洗完澡，顾行路躺在床上，捧着手机犹豫要不要发条消息问问闻衍之的电话号码，对着空白的聊天框看了二十分钟到底还是一个字也没发，反而因为放松精神躺在被窝里困的睁不开眼，迷迷糊糊间他仿佛听到有人在开门，门锁微弱的“咔哒”声将他的跑至天外的意识唤了回来，随手从衣柜里摸出一只木衣架抓在手里，垫着脚小心翼翼的拉开卧室的门，闻衍之站在客厅里解外套扣子的手一顿，笑道：“你这副样子，想干什么？”
“衍之，我以为是谁呢……”顾行路顺着闻衍之的视线看了看自己举着衣架的右手，脸上一热，赶紧把衣架背在身后。
“这个点来的如果不是我，你希望是谁？”闻衍之饶有兴味的看着他。
“我以为是小偷呢。”顾行路老老实实的回答，他在国外生活许多年，法制新闻看了不少，还是有点心理阴影的。
“对啊，我是小偷，这不是来偷情吗？”闻衍之走过去把人搂在怀里，浑身还未消退的寒气冻的只穿了睡衣的顾行路一哆嗦。
“真冷。”顾行路小声说。
“那你给我捂捂。”闻衍之在他耳边低语。
他的身上常年有一丝凛冽的雪松气息，今晚出去一趟，混杂了一丝丝苦涩的烟味，不难闻，反而更迷人更危险，顾行路忐忑的在他颈边深深一嗅，还好没有那股清甜的橙花香味。
“查岗啊，闻那么认真。”闻衍之的大手滑落他的腰间，在顾行路挺翘的屁股上捏了一下。
“没有！”被识破的顾行路心虚的猛退后一步，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他怕这样的举动让闻衍之生气，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弹开，为自己辩解，看着闻衍之嘲弄的笑容，他又低下头小声说了一句，“没有……”。
“没有就没有，反正你也没资格。”闻衍之丢下这句话，转身进了浴室。
顾行路赤着脚在原地呆呆的站了一会，直到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他才察觉到彻骨的寒冷，摇摇晃晃的跑回卧室，把自己团进被子里。
闻衍之擦着头发回到卧室，就看到床上鼓起一个白团子，他走过去拍了拍团子，没有反应，又拍了拍，团子还是没有回应，他丢开毛巾不顾头发还湿着，展开双臂抱住那个大白团子，像抓住兔子的狼一样抱得紧紧的。
“行路，行路。”
他的唇贴着被子一声又一声的喊着顾行路的名字，听的顾行路的心痒痒的，忍不住小声回应闻衍之，“我在呢，在呢。”
“出来，我看看你。”
刚和他发完脾气，闻衍之进了浴室就后悔了，顾行路难得大胆一点，结果叫自己一推，又要退回去了吧。
顾行路在被窝里动了动，先伸出一截手腕，细白瘦削的腕子好似一碗月光倾在蓝色的床单上，闻衍之忍着亲吻那只手腕的欲望，等他自己慢慢从被子里爬出来。
他记得小时候，亲戚送了他一只漂亮的猫，那猫刚一到家就溜到了沙发后面多起来，他就守在沙发的缝隙旁耐心的等啊等，小猫咪先伸出了前爪，然后露出头，最后小心翼翼的爬了出来。
顾行路就像那只受惊的小猫，闻衍之对他好一点，他就得意的喵喵叫个不停，闻衍之脸色一沉，他就缩起来不敢靠过去。
“我给你吹吹头发。”
顾行路也觉得自己刚才的反应幼稚极了，刚爬出来就借口要给闻衍之吹头发，溜出了卧室。明明就放在浴室的电吹风，顾行路似乎迷路一般就是不回卧室，闻衍之也不着急，坐在床边耐心的等他回来。
顾行路的手机从刚才开始一直都搁在床头柜上，闻衍之伸手够了过来，锁屏密码他略一思考，输入了顾行路的生日，不是，又输入了自己的生日，居然也不是，最后他皱着眉头输入了一串就连他自己也有些陌生的数字，居然解开了。
那是闻衍之和顾行路告白的日子。
原来他还记得。
原来他们都还记得。
解开手机以后，屏幕停留在微信页面，闻衍之自然认得那是自己的头像，顾行路的输入框里有一行没发出去的字，“你号码是……”，他没有再看其他内容，锁上手机放回原处，这时顾行路也拿着电吹风进来了。
“都快干了。”闻衍之无奈的说。
“一时没想起来放在哪里。”顾行路一脸诚恳。
顾行路的手在闻衍之的发顶轻轻抚摸着，他的发质偏硬，草草吹几下就干了，但顾行路却舍不得这难得的亲近，沿着发根仔仔细细的伺弄着他的头发，闻衍之也不说破，老实的坐着****，嘴角噙着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温柔微笑，不是对着别人装出的贴心模样，而是发自心底的，轻松惬意的笑容。
直到头发已经完全吹干，顾行路才依依不舍的关掉电源。
“行路，我手机找不到了，你给我打个电话。”
闻衍之想起什么似的，站起来摸了摸外套口袋，两手空空的对顾行路说。
“哦，好。”
顾行路拨通了那只公事电话，来电铃声在屋子里回响。
“不是这只，你拨131xxxxxxxx这个试试。”
顾行路下意识的摁出一串数字，通讯录直接跳出“小衍”两个字，竟然是他一直都存着的那个旧号码，闻衍之这些年居然都没有换过号码。
摁下接通按钮这个动作，花光了顾行路所有的力气，微弱的电话铃响起的时候，他忍了又忍，才没有自作多情的冲上去抱住闻衍之。
“听到了，好像在外面。”
闻衍之把他又惊又喜的表情收入眼底，满意走到了客厅。回来的时候，他手上多了件外套，顾行路一眼就认出来那是自己的，他张张嘴想说什么，闻衍之却十分自然的走到衣架旁，把属于他的那件黑色外套取下来，将手中那件稍小的蓝色外套挂上去，然后再把黑色外套包在它外面，两件衣服像拥抱依偎一样。
“我衣服穿着合身吗？”
闻衍之坐进右边的被窝里，拍了拍左边的床铺，示意顾行路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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