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贤妻(1/2)
容沅瑾将娘给的雕花妆奁抱回房里,游邪跟着进房,反手将门带上。
他从身后拥着容沅瑾的腰,黏糊糊地在他耳根吹气儿,低声问:“你把这驱蚊熏香拿来,改日再让娘看到我身上的抓痕该怎么解释?”
容沅瑾耳后被他的气儿吹得有些痒,下意识偏了偏头想将耳朵避开,却被身后的人地在他脸颊上偷了一个吻。容沅瑾微垂着眸子轻轻扯了扯腰间的手臂,低嗔道:“娘子……”
游邪笑着放开他,在桌边坐下,摆弄起桌上那个四方的实木妆奁,一边问:“相公今天要去城里寻那位医术高明的游医吗?”
容沅瑾点了点头,道:“那位神医不知会在这里待上几天,我想早些过去,看能不能请他过来给娘看病。”说着,他转头问游邪,“娘子可想去城里走一走?”
游邪正要应下,忽然想到什么,便道:“算了,娘身体不好,一个人在家里想必会有诸多不便,我留在家里照应吧。”
“我可以请隔壁婶子过来……”
游邪却摇了摇头,“我就不去了。”他抬手帮容沅瑾理了理衣裳,笑意温柔,“相公这就不懂了,新娘子进门怎么说不得在婆婆面前表现表现?怎能第一天进门就当甩手掌柜。”
容沅瑾恍然,道:“还是娘子想的周到。”
游邪将容沅瑾送到门口,抬手从袖中拿出几两碎银递给他。
容沅瑾连连摆手拒绝,游邪却将几两银子强硬地塞进他手里,温声道:“相公拿着,万一遇上神医,到时请人过来底气也足一些。”
言至于此,容沅瑾只得将银子收下,他感激地看着自己贴心的娘子,道:“多谢娘子体恤。”
游邪细眉轻挑,俯身凑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道:“要谢,夜里再谢。”
容沅瑾忙向后撤了一小步,有些慌张地扭头打量着周围,见四下无人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接着没敢在看他一眼,转过身急匆匆往外走:“娘、娘子我先走了,晌午不用等我吃饭……”
游邪倚在门边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泛红的耳朵,轻声笑了一会儿,等那道清瘦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这才慢吞吞地伸了个懒腰,起身往院子里走去。
不大的庭院常年疏于打理,沿墙根处的杂草都已经长到了半尺高,两人住的西屋墙外更是密密麻麻铺满了爬山虎的藤蔓。快开春了,枯黄的藤蔓上也冒出了青芽,甚至有几株最先挣出的细藤已经缠上了西屋的窗棂。
昨夜游邪就觉得房间里阴凉的厉害,容沅瑾这体弱虚寒的顽疾恐怕跟常年居住的环境脱不了干系。
他拂袖一挥,刚还泛着春意的爬山虎藤蔓霎时如若枯槁,缓缓从墙上剥落下来,久不见日的墙壁上是长年累月下来的湿潮,原本枝叶极为茂盛的位置甚至长出了一层青苔。
但不出一刻,洇湿的痕迹便一点一点消失了,墙壁逐渐干燥起来,那层青苔也转眼化为齑粉散在空气里。
游邪站在破旧的庭院中抱臂环顾,思索片刻,手臂轻扬,指尖所点之处皆焕然一新。
他打了个哈欠,转身回房。
午时,游邪站在灶台前,抬手在炉灶旁捻起一搓灶灰,阖眼低唤。
再睁眼时身旁已经立了一个人影。
单从这人的相貌上来看恐怕尚未成年,但这一张清秀的脸上表情绷得严肃,一袭灰袍也显得老成得很。少年不情不愿地对他颔首,道了声:“邪神大人。”
游邪从怀中拿出一张香气扑鼻的帕子细细地擦拭着自己纤细修长的手指,一边嫌弃地打量着他身上的衣裳,咋舌道:“老灶王这审美真是……”
少年乃是灶王身边的烧炉童,见他对自家主人这般不敬,不禁蹙了蹙眉,出声打断道:“大人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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