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2/2）
本来已经足够艰难的场面，随着剧情的诡异发展，她现在面临的处境还变成了获得一块碎片，她必须首先猜出这块碎片是真的还是假的，然后才能再去放置碎片。
这是日了狗了！
她很想撂挑子不干，可是不行，作为这本书里第二悲惨的反派，最悲惨的女配，她必须时刻注意在万难的剧情中保住小命。
开玩笑，她还不想早死。
*
聒噪的德里克离开病房以后，三个人都感受到了安静氛围的珍贵，面面相觑。
程翊南面前的午餐已经吃光了，宋佳月舒一口气上前去收拾。
想起之前她似乎很关注宋仪娴的消息，程翊南不动声色地问她：“德里克说的Alison就是你小姑姑？”
“对啊。”宋佳月奇怪地看他，刚才都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吧，程大佬不像是个会问废话的人啊。
程翊南只当做没看见她古怪的眼神，继续问：“你们关系不好？”
宋佳月嘴角扯出一个坏笑：“你觉得情敌之间关系会好吗？程总，你不会不知道我和杜子宁是未婚夫妻吧？”
装，你再装！宋佳月心里暗戳戳地挤兑起程大佬，以程大佬对宋家和杜家的关注，这老狐狸还不得什么都知道？
然而面对她笑着嘲讽的目光，程翊南面不改色，十分镇定：“知道你们订婚，但是不知道你和宋仪娴是情敌。”
“切，这么说吧，我小姑姑和杜子宁是早些年在国外就郎有情妾有意，但是因为一些矫情的原因没有在一起，后来杜子宁回国，宋杜两家联姻，因为杜家只有他一个儿子，所以就我俩联了。但是吧，前阵子小姑姑也回国了，因为宿命的安排，他们重逢了，更戏剧的是他们岔辈了，哦，其实不对，应该说是当时订婚的时候出于无奈，导致两家岔辈了，现在他们只不过是拨乱反正。
我，大度地成全了这对苦命鸳鸯，宣布和杜子宁退婚，不过好像一直还没搞这个。哎呀，反正现在的情况就是杜子宁和我小姑姑在一起了，并且得到了两家的大力支持，而我，一个悲惨的情敌，被迫远走他乡，背井离乡，孤苦流落……”
程翊南抬眼看了看窗外，估算了一下从水边茶馆到宋家大宅的距离，正好半个城，可以的，远走他乡。
“所以，你是知道他们在一起了的。”
“对啊。”宋佳月回答地毫无障碍，甚至有一点欢快，一点也不像一个被迫退出的可怜未婚妻，“不是，程总你突然问我这个问题，我会想歪的。”
程翊南憋了憋气。
看着他的脸色，宋佳月顿时笑出来，哈哈道：“程总，你说实话，您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他沉默了下，冷冷地说：“有人拍到了宋仪娴和杜子宁的亲密照。”
“哇。”宋佳月没有感情地惊叹了一声，接着道，“我竟然丝毫不感觉到意外，话说他们怎么这么不小心，小姑姑可是正当红呢，听说演艺圈爆绯闻或者爆男友对女星的发展都很不好，小姑姑怎么这么不小心。”
她脸上的表情可没有一丝的同情，程翊南突然好奇：“你说，你跟宋家闹掰了。”
宋佳月仰头望天：“算是吧，他们早就停了我的信用卡和车，我现在住在雅姐的公寓，领着餐厅的工资，感觉还不错！”
“那你对杜子宁……”
“完全没兴趣！”
“宋家……”
宋佳月终于明白程大佬这绕了一大圈的目的了，忽然在他对面坐下来，笑眯眯地说：“程总，之前在东德国际酒店的谈话，您不会以为我在说谎吧？其实我真没骗您，一来我没骗您的必要，二来我也骗不过您呀。我对宋家真的一无所知，到现在连宋氏的主营业务是啥我都不知道，唉，我跟您说实话吧，我在宋家一点儿也不得宠，估计他们也没起过把宋家哪怕分一点点给我的心思。”
“所以，您的打算，我真的帮不上忙。”
她说得嬉皮笑脸，但程翊南莫名觉得她说的都是真话，可是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宋佳月毕竟是宋家的女儿，以宋家对宋仪娴和宋仪斌、宋斐然的重视来看，她们对宋佳月的偏心几乎是不可想象的。
而先前关于宋佳月的种种资料都显示，宋家对她不说百依百顺，至少是溺爱的，可是从前和现在毫不过问的明显对比，还是解释不通。
宋佳月仿佛看出他平静冰冷的面容下困扰的是什么，托着腮笑眯眯地说了一句：“别想那么复杂，一切变化都是因为小姑姑回来了而已。”
都是因为宋仪娴？
看着程翊南的眉毛终于忍不住皱了起来，宋佳月咯咯笑了：“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有些人或许生来就是个错误吧。”
看她笑得云淡风轻，程翊南莫名不太喜欢她说这话，不过他倒没从她的语气里感受道任何的自怨自怜，反倒有种置身事外的通透和淡然。
“好了，程总，今天的晚餐就是你在医院吃的最后一餐了，你想吃什么？”
程翊南舒展了眉头，恢复一贯的平静冷漠：“不在医院吃。”
“哈？那你要在哪里吃？”
程翊南：“回家。”
*
水边茶馆的官方围脖账号“@水边茶馆”在这一天的下午四点接连发布了两条围脖内容，并不是一贯的产品宣传。
第一条郑重向广大网友告知了今日在围脖上和论坛上两起抹黑营销事件，并将他们查出的证据在围脖上面一一罗列了出来，最后艾特了@美食环游世界和@绿光森林@樱花甜品季，并在配图的正中间附上了律师函。
“我们郑重声明，请以上三方在围脖和论坛公开平台上对我司@水边茶馆进行严肃道歉并立即停止损害名誉事件，否则我司将诉诸法律，运用法律手段维护我司的正当权益。”
第二条则是艾特了程氏集团的官方围脖账号@程氏集团，感谢了程氏集团在这一事件中对水边茶馆的大力支持，并且正式宣布水边茶馆聘请程氏集团作为网络安全顾问，应对一切网络侵权事件。
在这里，不得不说一句，程氏集团的官方围脖号居然运营得十分良好，粉丝数都是水边茶馆的好几倍呢。
因为关注水边茶馆的人并不很多，这件事情的传播范围目前还相对较窄，只在一部分吃货那里留了名字种种原因，这两个公告并没有很快引起任何重视，转发和评论都寥寥无几。
宋佳月想了想，忽然用手机登上原身那个账号，反正现在是她的了，不用白不用嘛。
果然，@宋佳月一转发，很多还留着她的账号吃瓜的人纷纷就看到了这个消息，顺带就转开了。
——你们看，我说什么来着，宋佳月就没想消停，这才多久了，又作妖了！
——和她那个小姑姑一样，都不是什么安分的货色
——维权？明星的餐厅也要维权吗？
——居然还发了律师函，难道宋佳月不知道如今律师函连个屁用都顶不了吗
——律师函顶不顶用先不说，他们只是把证据都摆出来了吗，网上撕逼的证据用不了吧
——话说，那两家餐厅我都还有印象哎，都是网上很火的餐厅，这是网红撕网红？
——那两家可不少死忠粉，人家开得早，名气大，现在忽然被撕，还是这么公开的撕，是有瓜可以吃了吗
——你们上面的是不是都没认真看内容啊，我看完了，我来说，宋佳月的餐厅前阵子在网上被黑了，她们查出来是这个营销号和这两家餐厅干的，所以要求他们道歉，差不多即使这样，求补充
——xswl，宋佳月就是准备这样维权的吗，她怎么查到的？我没听谁说网络水军能查到买家的，这是栽赃嫁祸吧！
……
……
总之，最先到达战场的这一批网友们，显然是吃瓜群众中立场比较鲜明，不站在宋佳月这边的，正在通过他们对宋佳月的固有印象攻击宋佳月的“炒作行为”。
是的，他们已经得出结论，这是一起宋佳月自行策划的炒作行为，其目的就是给她的餐厅做宣传！
宋佳月冷冷看着这些评论，心里骂道：傻逼！哪个餐厅会用这种百害而无一利的宣传炒作方式？他们还真当开餐厅和做明星一样，黑红也是红吗？
“雅姐，佳月，现在底下的评论已经快要沦陷了，没有人相信我们……”严思涵有些懵，先前几次她们的宣传都没有面临这么大的恶意，但是这次突如其来的打击好像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一切坏的东西都在争先恐后往外钻。
宋佳月揉揉她的脑袋，淡定地安慰：“别急嘛，舆论这种事情，一定要淡定，要静静地看着它发展，注意它的趋势。舆论是最不可控的东西，谁要是自以为自己掌控了舆论，他就一定会狠狠吃亏。”
现在这种形式，自然是有营销号的水军和另外两家在其中搅和，既然他们准备死不悔改，宋佳月也不能拦着他们作死呀。
事情的突然翻转发生在@程氏集团转发了水边茶馆的两条围脖以后。
先前已经说了，程氏集团这个官方账号居然拥有着不输娱乐圈营销号的粉丝数据，而且在一定程度上，这就意味着他的活粉数量是要远远超过那些掺水账号的。
——我看见了什么？程氏亲自下场，这证据居然还真是程氏扒出来的？
——6666，之前在首页看到有人转，我还以为是蹭热度，居然是真的，那我要仔细看看了
——我已经看完了！我！只！想！问！这！是！谁！做！的！！！！
——啊啊啊啊啊，我要疯了，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不要告诉我这数据排列习惯，我的天哪！
——震惊到不能说话，如果真是那样，这证据妥妥是真的吧，厉害了，水边茶馆，这餐厅到底是什么牛逼人物？
——楼上的大佬们，你们到底咋说啥，能让我等吃瓜群众也快乐一下吗
——卑微的我也想要快乐了！！
——唉，看到一群不明所以的吃瓜群众，就让本人来告诉你们，程氏集团目前的一个主营业务就是网络安全，在程氏的广义定义中，网络舆论操纵也属于网络安全之一，但是一直以来程氏都没有对任何个体或者企业开展这项业务。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水边茶馆出示的那张证据，它是出自程氏集团现任总裁程翊南之手！
——让我再来给众位科普一下程翊南，这是一位绝对的计算机领域大神，目前声名在外的几个网络安全系统都有程翊南参与编写，现在程氏集团的主要业务之一就是出售网络安全系统！
——所以，总结一下，就是，水边茶馆真的是受害者，而水边茶馆控诉的那三个绝不是无辜的！
……
……
网络舆论形式的瞬间调转就活生生在她们眼前出现了，先前还一直在但有的严思涵眼睛瞪得老大盯着屏幕，半晌说不出话来。
宋佳月也有些惊楞，她虽然能够想象得出程翊南作为整本书的幕后大boss，那必然是牛逼的，但是也没有想到会牛逼到这个程度。
“程少他……”祁诗雅指着屏幕上那一连串的介绍，突然有些意外她大哥和程少的关系怎么会那么好了，据她所知，她大哥是个不折不扣的闷性子。
网上的吃瓜群众现在的神情比起她们有过之而无不及。
——震惊.JPG
——我的瓜已经掉了，我这是吃了一个什么瓜呀
——程翊南，什么东西？没听说过
——楼上，我建议你百度一下，你不光要跪着回来，你还会痛哭流涕地删除你刚才发的这条围脖，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删掉了也并不意味着你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行走在数据世界的暗夜王者，哈哈哈哈，这是什么中二的称呼
——楼上，我也建议你百度一下，看看这是什么规格的比赛说出的来颁奖词
——我的天哪，宋佳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神奇人物，跟她有关的瓜好好吃啊
——我百度回来了，我跪好了，就是不知道姿势标不标准，幸好我之前没有因为无知发表过任何言论，大佬，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同百度回来了，这是什么妖魔鬼怪（这是夸奖的意思！！！）
……
——那个啥，只有我注意到，水边茶馆的证据是程翊南大佬亲自出手吗
——不止你，你没看见第二条围脖说，程氏集团还给她们提供了定制服务，据说那是程氏集团目前不对外销售的服务……
——OMG，我觉得我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呢……
——楼上握爪，我觉得我们想到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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