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2/2)
大佬们打架不跟他们一样,他是说收手就真收手,这几年还真鲜少有他的消息。
但是不打架不代表不会打架。
为了避免历史重演,李言磊扯了把陈燃,小声说:“要不撤吧?”
陈燃眯着眼睛没说话。
“你小子不厚道,打架还请家长?”李言磊看劝不动又转头瞪着季成樾。
“说了不是我喊的。”季成樾冷着脸,沉声强调。
今儿打架他甚至提都没提。
小电驴停下了,季成礼长腿一跨,迈下来,摘了头盔套在车把手上。
他穿的白T恤黑裤衩,脚下还是一双拖鞋,穿的要多休闲有多休闲,倒是旁边那只黑狗看上去挺威风凛凛的。
“就你们几个要打我弟弟啊?”季成礼双手插在兜里,闲适的笑笑。
没人说话,很安静。
季成礼看着陈燃,“你小子我记得,几年没见,长高了啊,”顿了下又看着他的领口,似笑非笑,“疤好了?疤好了也别健忘啊,你老师没教过你有的事能忘有的事不能忘?”
“小礼哥,我很早就辍学了。”陈燃冷淡的说。
“那今天要不要我替你老师教教你?”季成礼还是很闲适的在笑。
陈燃这次没说话,只偏头,一双眼睛冷冰冰的看着季成樾。
季成樾和他对视一会,转头看季成礼,皱眉说:“你怎么来了?”
“我弟弟跟人约架我能不来?”季成礼还是笑。
“你别管,”季成樾偏开视线,对上陈燃,“还打不打?”
打你妹夫打!
季成礼在让他们怎么打?
几个人都有点想撤的意思。
“哥,误会,”李言磊最先站出来,笑笑,“也就约出来打个球而已,乒乓球,打什么架啊。”
“得了。”季成礼往小电驴上一靠,拍了拍大黑的狗头,一下下给他顺毛。
“你们打你们的吧,我就站旁边,不会动手的,我弟不喜欢人家插手,是吧老弟?”
“不动手就离我远点,”季成樾很不客气的朝陈燃点了下下巴,憋了一肚子火,“到底打不打!”
“打。”陈燃就一个字。
既然季成礼都说了不动手,几个人都有点底气了,但李言磊谨慎,不放心的问:“我小礼哥之后不会寻仇吧。”
季成礼没说话倒是季成樾开口了,“你怕这怕那这架你别上了!今儿一把过,什么仇什么怨打一架结束,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人这样说,再顾及就不是男人了,李言磊点点头,示意了一下胖子。
这一把还是他们两个先上。
李言磊捏了捏拳头,正要重拳出击,余光忽然撇到旁边季成礼蹲下来了,不一会从车座底下摸出来一把半米长的大刀。
刀身印着阳光闪着逼人的光芒,差点把他俩大眼睛闪瞎,他连续往后退起码有半米,和一起倒退的胖子撞了个正着,那货吓的一只脚踩他脚上都没反应。
“好熟悉的刀。”胖子低声艰涩的说。
李言磊把脚从他鞋底抽出来,刚要应和一声,就见季成礼又一弯腰,从车座底下掏出来一根狼牙棒。
“……”
真他妈的神奇,这俩玩意到底是怎么塞进那辆小电驴里头的?
“够了。”季成樾捏了捏眉心简直不想说话。
“怎么了,你们打你们的呀,”季成礼恬不知耻的说,“看我干嘛呀,快,打你们的。”
这么明目张胆的恐吓,陈燃生平还是头一遭,但他知道,今天这架打不了。
不是今天,是和季成樾以后的架也打不了。
“行了小礼哥,”陈燃站起来笑笑,“我替哥们几个向你弟弟道歉。”
季成礼弯着腰,一下一下的顺着狗毛,似笑非笑。
“以后跟季成樾沾边的事我都不插手,你放心。”陈燃笑着又说。
季成礼笑了,站起来,两手插在兜里,“你们老师没教你记事,不过做人还算教的不错,行吧,都这么说了我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散了吧。”
前面人都散了,季成樾扭头就走。
不一会季成礼骑个小电驴追上来了。
“哎,你今天怎么跟人家约架?够稀罕的啊。”
“你哪那么多废话。”季成樾根本不想搭理他,且越走越快。
季成礼一加油门很快又追上来,“脸这么臭啊,啧,你小子忘恩负义,今天要不是我来,你可得被揍惨了。”
“滚。”季成樾就一个字。
“你别以为那个陈燃还是当年那个跟你干仗就会打人鼻子咬人胳膊的陈燃,他手可黑的很。”
季成礼松了油门,两只脚踏在脚踏板上像蹬自行车那样一圈圈骑,“你以为他在外面闯了两年回来就做了老大是为什么?我今天要是不来,他保准把你打进医院,老哥不是不相信你打不过,但你太年轻,不够狠,也阴不过他们。”
季成樾肩膀一抖就把那条胳膊震下去,这次没说话。
“你知道啊?”这次换季成礼惊讶了,“你知道还跟他们约架!”
“跟你没关系,”季成樾懒得理他,过了会又冷笑的偏头,“你还说别人阴,你打架还带把刀谁阴的过你?”
“你是不是欠揍啊,”季成礼一脸的不高兴,猛拉油门,轰一下就出去了,不一会又慢吞吞的倒回来,“你要不是我弟弟,就你今天这句话搁我的脾气,我今天揍死你都不手软。”
“滚。”季成樾又赏他一个字。
“不是,我发现你长大了怎么脾气越来越臭了呢,对我的态度也是,简直天壤之别,你小时候可不这样!”季成礼有点怀念,“你那时候不总追我屁股后头转悠吗?还一脸的崇拜……”
“你能不能要点脸。”季成樾瞪了他一眼,懒的跟他废话,提步就往前走,两条腿走的飞快。
但也快不过小电驴。
季成礼很快追上来,笑的那叫一个春风得意,“你少装,我可记得清清楚楚,那时候小学作文写最崇拜的人,人都写什么杨利伟啊什么袁隆平啊,你写什么,你写我这辈子最崇拜的人就是我哥。”
季成礼很有感情的背道:“我哥很辛苦,这些年又是当爸爸又是当妈妈,把我辛苦拉扯大,打架还特别厉害,只要我一受欺负他就会冲上去保护我……我特别崇拜他,我以后长大要成为像他一样的人……”
季成樾:“……”
他停下脚步,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季成礼。
季成礼看懂了他的眼神,很坦荡的说:“对,我是偷看了你作文,哦,还有你的日记本,我以前天天都翻……日记要背给你听吗?”
“你要脸吗季成礼?”季成樾脸瞬间黑了两圈,“你还背下来?你有病吗?”
“也不是背,就是看多了就记住了呗,你试着一天翻三遍你也记得住。”
季成樾简直无语,转身就走,步伐那叫一个决绝。
“你以前那么崇拜我,长大了学会含蓄了,是不是心里头偷偷摸摸崇拜呢?”季成礼追上来
,看着季成樾微红的脸颊笑的差点从车上跌下去。
那种少年时期的心思一朝戳破后,纵然冷淡如他脸上也有点挂不住。
“你能离我远点吗?”季成樾揉了揉眉心,请求道:“我现在真的很想杀人。”
“其实不辛苦,”季成礼忽然说,“以前你太小了,叔叔婶子又刚去世,我觉得跟你说这些不合适。”
季成樾看着他,过了会偏过头,没说话。
“你小时候就听话,学习好,做什么都是第一名,每次拿着奖状回来我比你都高兴,恨不得拿个大喇叭告诉街坊四邻我们家成樾又考第一了,但高兴完了又很心疼你。”
“够了。”季成樾沉声打断。
“季成樾,其实你不用这样,”季成礼没理他还是说,“我知道你每次都争第一是为了让我们高兴,但其实不用……真的,有点肉麻但还是得说。”
他顿了下,“哥其实一点都不辛苦,能有你这么优秀的弟弟……是我这辈子最骄傲的事。”
季成樾低着头,好半天没说话,少年时期的往事如今被一件件提起来,他形容不出来心里什么滋味。
“走吧,”季成樾偏过头,脸很臭的说,“你今天废话真的特别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