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新手上路（2/2）
面对一个能力惊人对手，云永昼纹丝不动，只用那双淡薄琥珀色瞳孔凝视着卫桓嚣张笑脸。额发被卫桓风撩起，露出左额角赤色家纹。
“你不说话是因为被我迷倒了？”卫桓不要脸地扬了扬眉毛，“我知道我长得帅，可你有必要这么盯着我吗？”
云永昼眉头微微皱了皱，线条分明嘴唇抿起，眉眼间都是戾气，似乎十分厌恶卫桓这样不分轻重调戏。他一记重拳过去，卫桓侧身晃开，“好险好险，不能打脸。”
刚说完，下一个拳头离他眉梢只差一寸，带气风荡开卫桓额发，露出他少年气十足剑眉星目。
侧头躲开攻击卫桓还不忘插科打诨，“我现在算是知道什么叫恃靓行凶了。没事儿，你这么好看，我原谅你。”下一秒卫桓撤步后退，将两人间距离拉开，到目前为止他一招也没有出过。
“哎……”卫桓两手叉腰着倒步走，“咱们打个商量，你冲我笑一下，叫一声桓哥，我就再让你三招，怎么样？”
这个“再”字似乎戳中了云永昼神经，他眉头皱得更紧，一刻也不停留，上步侧身踹上来，卫桓原本还想说话，被他这么猛烈进攻弄得脑子没转过来，话也丢在了半路，侧身躲过，可这竟然是一记左右连环飞腿，卫桓忙不迭躲让，双臂来回格挡，一边挡一边开嘴炮，“哇好厉害，好厉害，你怎么这么能打，长得好看还能打，真棒。”
其实他是真惊喜。原本还以为就是个笔试侥幸领先书呆子，没想到近战也不差他几分。
戴着护踝腿只差几厘米就到卫桓眼前，被他下腰躲过，腰肢在空中划了一大圈，又堪堪站稳，“呼，好险，你真好强啊，哪里学腿法？给我介绍个老师呗？”
卫桓话越来越多，云永昼进攻速度也越来越快，一招一式都透着股狠劲，躲让卫桓耳边全是他出招时带起凛冽风声。
看台上观众看着对弈台上两人，一红一黑，一攻一守，踢摔闪扫，动作行云流水，快得只剩两个不断晃动变换虚影。
只闪躲不出招卫桓像是根本没有衡量自己与对弈台边缘距离，猝不及防间，他脚只剩下一半还踩在台上，失去平衡身体往后一仰。
“天！他要掉下去了。”
“完了完了，要输了。”
台上观众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全场顿时一片鸦雀无声，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静止。
云永昼收脚后撤，却见卫桓朝他勾起嘴角。
踏空一半脚暗自猛蹬台子边缘，卫桓一个挺身，右手抓住云永昼肩膀，借力空翻向上，整个人翻过云永昼身子，在他背后落了地。
整套动作既快又轻，行云流水，令人意想不到。
停留原地云永昼也愣了半秒，眼睛微眯了眯。身后传来卫桓调笑声音。
“妈呀，差点被你推倒。”卫桓做作地拍了拍胸口，“幸好我及时从美色中醒悟过来。”
听见看台上传来欢呼声，卫桓立刻挺胸收腹伸直胳膊，模仿体操运动员一样朝四面观众行礼致意，抛出飞吻，“谢谢大家，谢谢大家。”
云永昼转过身，皱眉盯着卫桓，眼神越发狠厉。
可卫桓却还像个没事儿人似，脑袋一歪，“我发现你不笑也很好看。”说完这句，他忽然叹了口气，嘴瘪起，像个孩子。
“唉，我未来老婆要有你一半好看，我都心满意足了。”
“不行。”
燕山月拒绝得倒是干脆利落，卫桓哭也没哭成，还给噎了一下，“嗝？”
“我没理由在人类身上浪费一个反魂果。”
卫桓抽了下鼻子，站了起来，“这怎么叫浪费呢？你这是在救命啊！我……”
幻境消失了。教室里吵嚷声音一瞬间涌进来，他们两人回到了本来空间，燕山月坐在座位上，没有看他，“你走吧。”
卫桓知道这也是强人所难，他一没有可以交换筹码，二不是九尾朋友，怎么看人家都不会轻易把这么珍贵东西随随便便给他。
“抱歉。”卫桓一面往回走一面思考对策，他也不能就这么罢休。车到山前必有路，没路也得开条路。老天爷既然让他还魂了，肯定不会就这么让他再死一遍。
“你刚刚跟山月姐姐干什么了？”扬灵看见卫桓回来，抓住他胳膊，“刚刚她用幻术了！”
还挺机灵。
“你是不是勾引我山月姐姐了！”
……
卫桓嘴角抽了两下，小声道：“谁勾引谁啊明明她才是狐狸……”
两人掰扯了半天，教室门砰地一声打开。卫桓吓得一抖，一回头看见一个又高又壮男人走进来，他一头头发全是火焰，在脑袋上烧得正烈。
“都给我坐好，不然就出去！“他手掌拍在桌子上，溅起一堆小火星子。坐在第一排小男生头发卷卷，发梢被溅起火星一燎，居然砰地一声炸开，吓得同桌直接躲到讲桌，变出一个火做盾将自己护在里头。
“你们都在干什么！”辅导员眉毛一竖，就差直接喷火了。
卷发小男生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老师，我头发很容易爆炸，所以……”
导员头顶火烧得更高了，他用脚踢了踢那个躲在火盾后头男生屁股，“滚回去，仓鼠妖胆子也比你大。”
还真是易燃易爆炸炎燧学院……卫桓此刻无比想念自己当初在扶摇上学美好时光。
“那个人类学生呢？”
还沉浸在回忆之中卫桓根本没反应过来老师口中“人类”就是他，应也不应。直到一团火焰猛地窜到他眼前，卫桓才吓得回神，“在！”
导员一步一步从讲台走到了卫桓跟前，手指捏得啪啪作响，“不要以为你现在进了山海，就是山海一份子了。”
他瞳孔染着两团橙色火焰，一只手狠狠地摁上卫桓肩膀，一字一句，“这里不欢迎、也不承认弱者。”
卫桓一向没正经，从不把别人话放在眼里，即便是在对弈场上所有人都瞧不起他这个“人类”时候，他也没受到丝毫影响，但那和现在不一样。
他可以接受对方看不清真相时鄙夷，但不能接受对他能力质疑。
看了看肩上手，“谢谢老师。”卫桓脸上笑坦然而自信，“您会欢迎我。”
他双眼仍旧闪着十年前意气风发光芒，和当初少年一般无二。
辅导员盯了他一会儿，嘴角扬起不易察觉到弧度，接着转身，“很好。所有人都给我听好了。”他走回到讲台，手掌在空中横着划过，所及之处燃起两个烈焰烧成字——邢焰。“这是我名字，恭喜你们成功入学，成为山海大学一员。”他看了看在座所有学生，他们都是经历重重筛选后胜利者，眼睛里闪烁着饱满喜悦。可邢焰表情在下一秒严肃下来，“你们以为我会这么说吗？”
下面一片沉寂，静得可以听见心跳声。
“这才是刚开始而已，别高兴得太早。也不要以为自己高人一等，在这个地方，没有血统高低区分，也没有家族光环，无论你是来自昆仑虚，还是某个名不见经传小城市，无论你天生有多么强大天赋，还是根本籍籍无名，在我眼里，都是毫无经历白纸一张。以后哪张白纸变成功勋碑，哪张变成耻辱柱，谁也说不定。”
“下面开始第一次报到。”
邢焰抬眼，“山海大学炎燧学院战备系一班全体学生！”
短暂沉寂过后，整个班级爆发出整齐而响亮声音，“到！”
“很好。”邢焰脸上露出满意神色，“从今往后，你们是一班底气，一班是你们脸面。”
他双手摁在桌上，火花溅起之后停留在半空，那双犀利眼扫过所有人，“无论今后发生什么，都给我记住这句话！明白了吗？”
“明白——”
“大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