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决定 下（1/2）

黄昏染红了歌湖，青年捡起一块石头，用力将它投入湖中，石子激起一道水花涟漪，他回望着身后的高楼剪影，所有事物亦如往惜，只有努力过的人才有资格怀念。

在天黑之前，吕立辉需要将皮划艇充气，老板将所有工具交给他，因为这个季节不会有人玩皮划艇，而且歌湖这里的划船生意始终很淡，大家多少都听过水鬼的传闻。

耗费了不少力气，青年才将皮划艇组装完毕，弯腰将它推入湖中，拽住绳子套在木桩上，最后将工具整理在一起。

结果，朴春比约定时间提前了一个小时。

青年忘了告诉她，歌湖附近缺少照明，另一侧沿公路方向才有路灯，而吕立辉这边只有相隔非常远的照明灯，犹如星光般散落在黑暗中，附近一些旅馆和餐厅都是后来兴建的，由于生意惨淡的关系，全部濒临倒闭。

换而言之，两个人见面的场所非常安静，四下无人，美中不足的是，夜空挂着下弦月，今年初春季节出奇晴朗。

安静到什么程度呢？连正常说话都像是在喊叫，朴春用Iphone自带的手电筒功能照明，吕立辉也向她摇晃手中的灯光。

“唉我说……我从来没有在晚上来过这里，原来歌湖的夜晚这么吓人啊，光走过来便觉得有点紧张。”

“那你还是回家吧，因为我要乘皮划艇到湖中央。”

朴春还是白天的装束，只不过换上了更便于行动的运动鞋，见到吕立辉没有爽约，她总算放下心，掐着腰催促道：“走吧！让我看看你夜间行船的本事。”

“人落水会淹死，你应该有基本常识吧？”吕立辉试着问道。

“……那还用说吗，不过我还真没在乌漆墨黑的夜里下过水呢，已经把皮划艇搞好啦？为什么只有一套救生衣？”

吕立辉昂首哀叹，该怎么形容朴春的性格呢？说好听一点叫傻姑娘，难听就是蠢货，如此寂静的月夜之中，孤男寡女在一片恐怖的湖水边，这个题材可以肆意发挥想象呀。

然而朴春何许人也，十八层高楼惊天一跃，吕立辉也只能服气了，他吩咐朴春借着灯火的光亮穿好救生衣。

“你会游泳吗？”他问少女。

“水性尚可，能驾驭两米深的游泳池。”

那就很不错，勉强可以将她归类为会游泳的姑娘，再加上救生衣的超强浮力，即使落水也可能活下啦。

“所以你还是没回答我的问题，为啥救生衣只有一件呀？你游泳很厉害么？”

“我根本不会游泳，小时候拿游泳圈在海边漂了一会，就那样还不小心呛水了。”

已经佩戴好救生衣的朴春再次掐着腰，她反抗道：“高空坠落和立体移动是我的拿手绝活，但我可没练过怎么去搭救落水者，你不会游泳，这件救生衣更该给你。”

吕立辉扭头望着漆黑的湖水说道：“我来这里，是为了跟过去做个了断，所以本来也没想着还能活着回去，你强行掺一脚进来，我也是实在拿你没办法，不过你真正来到眼前了，我才觉得此事不妥，你还是留在岸上吧，看我去杀了那头水鬼。”

“不，我一定要跟你下水，有什么事情到了湖面上再说。”

讲到这里，吕立辉心里有些纳闷，这姑娘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没心没肺，又对这种幽冥鬼迷之事充满好奇。

拗不过朴春，吕立辉只得将绳子拽回来，首先让少女跳进去，等重心稳了，吕立辉才平衡进来，解开绳子，下面全靠双桨制动。

掌舵者自然是吕立辉，他用力往前一划，等掌握了这股巧劲，再继续往湖中央推进也不那么费力了。

将老式手提灯摆在船中间，灯光照耀着朴春的容颜，她仿佛是这无边黑暗中唯一的慰藉，吕立辉很少这样近距离观察女孩子，心脏砰砰狂跳，反而是他先紧张了。

“那么，咱俩遵循古道吧。”

说着，吕立辉深吸一口气，将插在皮套里的刺身刀慢慢拔出来，刀尖对准朴春的方向，青年表情煞有介事。

“你和我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暂时是这样，下面我先发问，你为什么相信我，跟着我驱魔对你有什么好处，万一……咱们说万一真开了公司，你能投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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