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从何来（85）三合一(客从何来（85）查却当...)（2/2）
“当然！你&nj;娘在哪，那都是国母！”孙安平这&nj;话回的格外铿锵。
孙氏嗯哼了&nj;一声，就点头，“那您忙，我去&nj;给您选个帐子，选个窗纱去&nj;。”
孙安平：“……”其实帐子是才换的！可&nj;是闺女&nj;想换，那就换吧，又不是别&nj;的女&nj;人。
他这&nj;边忙着呢，她爱折腾就去&nj;折腾。平时行营里一点活力都没有，她再不折腾，这&nj;里更没有一点朝气了&nj;。
当爹的特别&nj;放心闺女&nj;，然而闺女&nj;心里却装着贼。
找大太监去&nj;开库房，司库只有点头哈腰的配合着，把册子先拿出来给公主看。
孙氏随手翻了&nj;翻，就点了&nj;其中一个。这&nj;个记录的很详细，材质、尺寸、花色、做工，都有记录的，“这&nj;个缠枝藤花色的……就这&nj;个了&nj;！”
大太监忙道：“这&nj;帐子正挂着呢，才换上没几日。”
孙氏的手一顿，看大太监，“没几日是几日？”
司库忙去&nj;翻记录，这&nj;玩意谁敢马虎，“九日前，亥时三刻左右来人取的。”
亥时三刻，一般情况下，这&nj;个点自&nj;家老爹都该歇着了&nj;。半夜三更的闹腾着换帐子？！
“谁你&nj;们&nj;选的，还&nj;是谁点的这&nj;个花色，倒是个有眼光的。”好&nj;像在选能干的人一般。
大太监是管着外面的事的，内殿的事不知。因此，只含笑看着司库，这&nj;事他知道，但不详细，也&nj;没想问的详细，只司库说的清了&nj;。
司库忙道：“来人就点着要这&nj;个，其余的倒是不知。”
自&nj;家爹可&nj;不知道帐子还&nj;分这&nj;么细呢。而内殿伺候的人，手伸不到库房这&nj;里。
孙氏翻了&nj;翻，点了&nj;个桃花灼灼的帐子，“就这&nj;个……”
啊？
这&nj;个？！
孙氏点头，就这&nj;个！
“取出来，我看看！”
司库不敢说别&nj;的，利索的按照记录，把东西取出来了&nj;。东西是好&nj;东西，这&nj;要是给刚成亲的人用，那是再合适不过了&nj;。
孙氏点了&nj;两个人，“拿着吧！换了&nj;的还&nj;得入库。”
是！
孙氏带着新帐子入了&nj;内殿，其实看不出来多大的不同。她的鼻子没有桐儿灵，也&nj;就干脆不费劲找蛛丝马迹了&nj;。只指挥人，把帐子换了&nj;吧！
帐子一换，所有的人都低头不敢看了&nj;，挂这&nj;么一个感觉风一吹帐子微微一动就有桃花飘落之感的帐子，叫五大三粗的陛下睡？
这&nj;该不是公主要给宫里安排新人了&nj;吧？！
哎呀！公主这&nj;个做女&nj;儿的做到这&nj;个份上，也&nj;是不容易呀！
孙氏左右看看，还&nj;是觉得少了&nj;点什么。鼻子动了&nj;动，想起来了&nj;，这&nj;要是四个角再挂四个香囊，就更完美了&nj;。这&nj;个香囊，一定得是浓烈的桃花香。
牵扯到香料，这&nj;个自&nj;家小闺女&nj;应该比较拿手。鼻子那么坏，啥都闻的见，再不懂香料，可&nj;好&nj;闻还&nj;是难闻总也&nj;区别&nj;的出来。更何况，好&nj;歹算是懂点医，有没有害，她清楚。
“叫小郡主来！”她兴致勃勃。
觉得哪怕不能抓住蛛丝马迹，吓吓这&nj;个老头子还&nj;是不错的。
林雨桐被喊来的时候被这&nj;内室这&nj;么有冲击力的布置吓了&nj;一跳，“您干嘛呢？”
孙氏叫了&nj;女&nj;儿近前，趴在耳朵上低声嘀咕了&nj;一句。
林雨桐愕然，她现在特别&nj;相信老头儿的话，孙氏当年&nj;觉得是京城一祸害，就没有她不敢干的事。
“先配香料！赶紧的！”孙氏呵呵笑着，“需要什么叫人去&nj;取。”
林雨桐没言语，真就配了&nj;一味香料，然后装在细纱做的荷包里，给挂起来。
孙氏又折腾的换窗纱，窗纱倒是老正经&nj;了&nj;，红门绿窗，细细的纱窗，透风透气，连整个院子瞧着都有生气多了&nj;。
而负责寝宫的太监宫娥，都被孙氏叮嘱了&nj;，“有些事，陛下不好&nj;意思，但你&nj;们&nj;要懂事。不要多嘴多舌，那样并不讨喜。”
这&nj;些都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亲信，从&nj;北燕帝的大太监直接把玉玺递给孙安平就知道，皇宫里当年&nj;就有内应。
但这&nj;些内应孙氏也&nj;不知道是自&nj;家老爹安排的，还&nj;是老王妃接管了&nj;天母娘娘的人手，没法追朔，也&nj;没法细究。一直就这&nj;么糊里糊涂的！但宫里夜里要留宿女&nj;人，这&nj;寝宫里伺候的，再是如何，也&nj;应该能发现一些端倪。只是主子的事，下人不敢问。可&nj;现在公主把这&nj;个捅在了&nj;明面上，他们&nj;能怎么办？
装傻充愣呗！只有如此，进退都不算是背叛。
午间了&nj;，孙氏要了&nj;一间屋子：“我跟郡主要歇午觉，都老实呆着，哪里也&nj;不许去&nj;。”
这&nj;一呆着，一直就呆到了&nj;朝臣下衙的时候。
孙氏指了&nj;身边的丫头，“你&nj;披上郡主的披风，跟我出宫。”
然后把林雨桐给留宫里了&nj;！
外面的下人并不知道林雨桐在里面，得！林雨桐只得躲起来，等着吧。
几个太监在外面说话，这&nj;个问：“要不要禀报陛下？”那个说，“怎么禀报？说不定一禀报就坏了&nj;陛下的事了&nj;。”另一个又说，“好&nj;歹要跟陛下报备一声的，否则就是咱们&nj;失职。”
那倒也&nj;是！
林雨桐心说，端看这&nj;些人能不能提前见到孙安平了&nj;。
孙氏算计好&nj;的，能见到才有鬼了&nj;。孙氏出了&nj;行营，对&nj;外的说辞事，小郡主身子不适，先送小郡主回去&nj;。众人眼看着裹着斗篷的‘林雨桐’出宫了&nj;，然后公主去&nj;而复返，直奔御书房。
诸位大人正往出走呢，彼此见礼，谁也&nj;不敢小看这&nj;位。
林嘉锦、四爷还&nj;有林雨权，三人走在最后，结果被孙氏给留下了&nj;，“没什么急事就吃了&nj;饭再走吧。”
可&nj;四爷怎么恍惚听&nj;见说桐桐不舒服，他肯定提出要走的，孙氏摆手，“你&nj;也&nj;太娇惯她了&nj;，没事，小症候而已。”
林嘉锦之前还&nj;听&nj;说可&nj;能有了&nj;，如今再一听&nj;这&nj;么说，难道是弄错了&nj;，小日子推迟了&nj;，但也&nj;来了&nj;？
他想留下女&nj;婿安慰安慰，小年&nj;轻总是抱着期待的，但是可&nj;以不用那么着急的。
四爷心说，桐桐不能把这&nj;种事弄错，如今这&nj;么说，该不是……他不动声色，心想确实不能养孩子只养独苗苗，瞧瞧，只一个闺女&nj;就是这&nj;个结果，就没有什么是她不干干的。留人下来，必然是要算计当爹的。可&nj;当爹的还&nj;挺高兴，一无所知确实是好&nj;啊！
可&nj;桐桐在哪呢？
别&nj;真的在哪里猫着呢吧？那这&nj;晚饭还&nj;吃不吃了&nj;？
桐桐也&nj;不能真饿着自&nj;己，找到伙房吃饭去&nj;了&nj;。伙夫不在伙房，大黄守着。大黄见了&nj;自&nj;己又不会叫，喂饱肚子出来，伙夫才回去&nj;。确实见少了&nj;东西，还&nj;以为谁进来顺手喂大黄了&nj;，也&nj;不以为意。
大太监想来禀报，可&nj;一听&nj;，公主没走，还&nj;在呢，他就挠头，偷摸的又回来，不敢凑过去&nj;了&nj;呀！想了&nj;想还&nj;是守在寝宫门口，保证第一时间禀报，这&nj;总不算是错的吧。
前面推杯至盏，说的好&nj;不热乎。林雨桐躺在大梁上，只想大瞌睡！
直到亥时的梆子声响了&nj;，后面的窗户轻轻的被推开了&nj;，然后一个身影娴熟的跳进来，没看到屏风后的床榻，而是将身上的斗篷脱了&nj;，看也&nj;不看的就搭在屏风上。
林雨桐这&nj;才看清楚，这&nj;女&nj;人戴着面纱，看不清容貌，身段稍显丰腴……她低头看了&nj;看自&nj;己，总有一种错觉，好&nj;似换身衣服，脸上戴上面纱，站在那里的就是现在的自&nj;己。
身形太像了&nj;！
她屏住呼吸，这&nj;人伸手端了&nj;茶壶斟茶，茶还&nj;没到嘴边，就‘嗯’了&nj;一声。
林雨桐心道：怕是按时该给里面换热茶的，但是今儿这&nj;些宫娥太监给吓的够呛，没给换。
那一声发出来，不像是做贼，就那么坦坦然，大大方方的，说不出的慵懒和&nj;雍容。
发现茶不对&nj;，这&nj;女&nj;人站起身来，才要往屏风后去&nj;呢，就听&nj;见院子里有响动，是孙安平说话的声音似有似无的传来。
“……换了&nj;帐子？换就换吧！换了&nj;香囊？换就换吧……嗦！”很不耐烦的样子，“都退下吧！”
这&nj;话落下也&nj;就几息时间，门就被推开了&nj;，见到女&nj;人在，他一点也&nj;不奇怪，“今晚喝的有点多，难受？！”
“跟谁喝的？”女&nj;人的声音真挺好&nj;听&nj;的，不紧不慢，语气也&nj;从&nj;容。过去&nj;扶孙安平，两人真不像是差着太多的那种关系，平和&nj;自&nj;然……要说这&nj;是一对&nj;狗男女&nj;，林雨桐都不信。
女&nj;人扶着男人绕过屏风，然后两人都愣住了&nj;。
孙安平瞬间站直了&nj;，扶额：“这&nj;死丫头！这&nj;是要气死我啊！”
这&nj;是布置了&nj;新房叫自&nj;己纳妾的吧！
这&nj;混蛋玩意！谁家当闺女&nj;的这&nj;样呀！该打死了&nj;事！
林雨桐看不清女&nj;人的表情，只觉得女&nj;人在孙安平说出那话后愣了&nj;片刻，然后问说：“你&nj;刚才跟谁喝的酒？”
“除了&nj;那死丫头，还&nj;有谁？”“坏了&nj;！”这&nj;女&nj;人直接抓了&nj;屏风上的披风，“说不准已经&nj;去&nj;而复返了&nj;，我先走……”
哎！
走不了&nj;的呀！
林雨桐从&nj;房梁直接翻下来，堵在了&nj;窗口，笑盈盈的看两人，“外祖父，这&nj;谁呀！”
“桐儿？”孙安平朝房梁上看看，“你&nj;的能耐不小呀？！你&nj;娘不是说你&nj;出宫了&nj;吗？”
“我想在里面玩，把衣服叫丫头穿了&nj;，然后我娘弄错了&nj;！”
扯犊子！
一个个的，都了&nj;不得了&nj;是吧？
孙安平小心的看了&nj;这&nj;女&nj;人一眼，才给林雨桐挤眉弄眼，“赶紧让开，回头祖父给你&nj;好&nj;东西。不叫你&nj;娘知道，好&nj;不好&nj;？”
林雨桐还&nj;没说话呢，外面就响起孙氏的声音，“什么不能叫我知道？爹！您的秘密可&nj;太多了&nj;。”
然后门从&nj;外面推开，她一个人进来了&nj;，身上还&nj;带着酒气。脸上带着几分薄怒，上下打量被堵在屋里的女&nj;人，然后呵呵冷笑，“爹啊，我可&nj;从&nj;来没说过不叫您身边留人，但是留人咱们&nj;得看留谁。若是实心实意的伺候您，照顾您生活起居，那我不仅不拦着，我得尊着人家，敬着人家。但若是有些人打着见不得人的主意，想借着我娘的名头谋划些什么，那么爹，这&nj;人不管是谁，我是不容的。我娘，不是哪个女&nj;人都能比的！”
林雨桐就瞧见孙安平面色奇怪，然后这&nj;个女&nj;人的眼睛有些湿润。
她皱眉正想提醒孙氏呢，就听&nj;孙安平开口问孙氏，“雀儿，谁要打着你&nj;娘的旗号，做什么事？”
“您还&nj;遮掩呢？”孙氏指着这&nj;女&nj;人，“她用的是什么香？”
什么？
孙安平哪里在意过这&nj;个！
这&nj;女&nj;人却开口了&nj;，“金穗兰！我用的是金穗兰！”说着，她就轻笑出声，“我还&nj;当是哪里露了&nj;马脚，原来是它！这&nj;种兰花寻常可&nj;见不到，不会养的，几年&nj;都未必开花。便是开花，味道也&nj;清幽的很，难以捕捉这&nj;一丝味道，不想，如今还&nj;有这&nj;般识货之人。”
孙安平就朝林雨桐看，“你&nj;这&nj;丫头，之前围着鼎炉转，是为了&nj;这&nj;个？”
林雨桐咳嗽一声，“那个……就是好&nj;奇，外祖父身边还&nj;有制香高手。您知道的，我多少学点医术，这&nj;香料最容易被人动手脚。这&nj;事不闹清楚，我不能放心的！既然这&nj;位夫人是外祖父可&nj;以放心之人，那我没有疑意了&nj;。天不早了&nj;，您歇着，孙女&nj;告退！”
想溜？！
“站住！”孙平安大马金刀的往椅子上一坐，嘿嘿嘿的笑，“小滑头，你&nj;这&nj;是瞧出什么了&nj;，这&nj;么急着想跑？！”
孙氏也&nj;看林雨桐，“怕什么？怕老头子吃了&nj;你&nj;？！你&nj;放心，娘在呢。”
孙平安抬手把椅子后面的靠垫抽出去&nj;，作势要扔到闺女&nj;身上，手都抬起来了&nj;，看看是不是有点大，也&nj;只吓唬了&nj;吓唬就又收回来了&nj;，“你&nj;就是个混账！把孩子教的也&nj;混账！你&nj;们&nj;娘俩，一对&nj;混球！”
孙氏才不在乎怎么骂呢，只扭脸看她自&nj;己的闺女&nj;，“没事，说吧！”
我说……我说什么呀？！
林雨桐指了&nj;指那个女&nj;人，“您就不觉得有点眼熟？”
谁呀？怎么眼熟了&nj;？
林雨桐从&nj;袖口抽出帕子，将脸遮挡起来站在这&nj;女&nj;人边上，“您总说，我也&nj;不知道长的随了&nj;谁……您现在再看看……您要是没有亲姨妈……那大概齐……可&nj;能、也&nj;许、八|九不离十……反正就是个很亲近，特别&nj;亲近，非同一般亲近的人……”说着，就看着女&nj;人，眼神复杂，“我猜对&nj;了&nj;吗？”
说着，就缓缓的跪下来，“桐儿见过外祖母，您老安康！”
孙氏顿时瞪大了&nj;眼睛，看着戴着面纱，却安然的女&nj;人。
这&nj;女&nj;人此时正看着她，目光灼灼，手就落在自&nj;家闺女&nj;的头上，轻柔的摸了&nj;摸，然后抬手，摘了&nj;脸上的面纱。
孙氏不由的朝后退了&nj;两步，这&nj;长相跟画像有八分像。不可&nj;能！不可&nj;能！
孙氏看着孙安平，怒目圆睁，“您倒是处心积虑，早早的只怕都找了&nj;个跟我娘相似的女&nj;人回来……当真是叫人取而代之吗？”
林雨桐赶紧起身，一把拉住孙氏，“娘，您别&nj;气！”孙氏浑身颤抖，显然是气着了&nj;。不是亲娘她气，可&nj;是亲娘了&nj;，她也&nj;气。
如果这&nj;是亲娘，这&nj;些年&nj;，她这&nj;个娘去&nj;了&nj;哪里？老王妃死的时候她又在哪里？
这&nj;一个个的症结梗在中间，多少有些意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