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75章泡沫随水面起伏他第二……（2/2）

安德鲁说：“你们的姓氏不样。”

“恩。”乔苑林没有多言。

而安德鲁好像很感兴趣，问：“你们是亲兄弟吗？”

“不是。”乔苑林不太愿意聊自己私事，将话题往对方身上引，“许久没回故乡，这些天在平海逛了逛吗？”

不料安德鲁说：“没什么可逛。”

乔苑林有些纳闷儿，他记得国外新闻说安德鲁怀念家乡回国，而且不是还要在平海拍部分纪录片吗？

他只得笑笑：“可能离太久了吧。”

安德鲁似乎在计算，说：“快三十年了。”

乔苑林知道她今年四十九岁，所以离时大约二十岁左右，在读大学？他试图了解一点求学经历，问：“你对这里生活还有印象吗？”

太太直耷着松弛眼皮，闻言灰白的睫『毛』颤动了瞬，把轻放在安德鲁膝头。

乔苑林担说错话，改口道：“不记得也有可能，听说你全身专注于从事研究工作，不会在意生活中琐事。”

安德鲁思索了几分钟之久，矢口否认：“不，我记得很清楚。”

乔苑林抿一下唇，他没拿任何工具做记录，提前预设的交谈方向也没能成功切入，目前为止谈话简直琐碎无章。

他迅速扭转思路，既然安德鲁母亲也在，那就先聊聊在平海的旧事。

“当年——”

安德鲁加快语速断他，突兀地问：“你哥哥今年多大了？”

乔苑林愣：“他马上十九。”

“马上？”安德鲁说，“几月份生日？”

乔苑林内疑『惑』，不明白怎么问起了梁承，他干脆直接说：“请问你约我来，是有接受采访的意愿吗？”

安德鲁摇头。

“我们可以详细谈谈。”乔苑林道，“我只是个记者，有许多不足。但新闻中非常重视，可以派更高级别的领导来和你接触。”

安德鲁说：“我没兴趣。”

乔苑林下子想到梁承，对方也习惯这般淡淡地表示拒绝。他搞不懂哪里出了纰漏，暂时不再吭声。

外面下雪了，安德鲁起身踱到落地窗边，碎小雪花打在玻璃上变成水珠。

房间陷入不太正常的沉默，乔苑林交握十指，惴惴地看向作陪的太太。对方察觉他求助，了口：“她不爱交际，讲话直白了些，其实贸然给你电话也有些莽撞。”

乔苑林愈发听不明白。

这时安德鲁冷不丁『插』话道：“梁承是不是出生在第五医院？”

乔苑林回头：“什么？”

安德鲁下眺楼下街，问：“月生日，对么？”

乔苑林从沙发上站起来，大脑在分崩离析混『乱』中牵出一条主线——那天捡到书，安德鲁问了他两次是不是叫梁承；今天的话题始就涉及梁承，为什么要对未曾谋面的陌生人如此关心；而梁承的个人隐私，她又怎么会知道？

也许安德鲁根本不是求证……是在暗示。

安德鲁最后问：“负责的医生是不是姓贺？”

太太阻止道：“小安！”

乔苑林惊愕难当，被一声“小安”击碎了全部猜疑。段思存和年轻女孩儿的合影背后署“梁小安”，贺婕说过，梁承是他生母留下字。

他看眼老太太，又看看所谓安德鲁，他不知作何反应，拿起包几乎是落荒而逃。

叮，电梯降至一楼打，乔苑林匆忙地向外冲。

机响了好几声他才察觉，是梁承打来的，他站定让语气尽可能平稳。

“喂，哥。”

“下雪了，我去接你。”

“你不上班吗？”

“忙晕了？今天周日。”

乔苑林大脑空白：“不用，不用接我。”

“马上到了，门口等你。”

挂了线，梁承在路口转弯。他本来载贺婕去超市采购，雪越下越欢不好走，便顺路接乔苑林趟。

贺婕坐在后面，说：“这几天开车小点，路滑。”

“嗯。”梁承道，“我还挺喜欢下雪的。”

贺婕笑了笑：“你出生时就是个雪天，我出门摔了跤，差点没去上班。”

“幸亏你上了。”梁承说，“不过平海很少月份还下雪。”

贺婕温柔地看他：“那是那年冬天最后一场雪，天爷在欢迎你。”

梁承也笑了声。

乔苑林立在酒店门口，空中飘着雪，奔驰的轮胎压过地面一层薄薄白蓉，停在门庭下。车窗降落，他没料到贺婕也在。

片巴掌大的树叶吹落在挡风玻璃上，梁承下车清理掉，绕过车头走向酒店门口的垃圾桶。

旋转门内，安德鲁追了出来，镜片蒙上雾气，她摘下眼镜正对上梁承无意扫来的目光。

乔苑林跳骤停，慌张地看着他们。

梁承已然停下，注视着面前女人，这张面孔沧桑却不难分辨，又或许是某种特殊磁场足以令他确认。

这场雪，是老天爷要给他个迟来的答案吗？

安德鲁向他迈近步。

梁承出乎意料地平静，甚至倨傲，捏着树叶说：“借过，你挡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