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1/2)
这话有些奇怪,来参加婚礼还有什么敢不敢的?
“两位朋友,我冒昧问一句,来参加婚礼是被迫的么?”程浩风拱手问,“还说硬气就敢不来?”
矮胖男子叹息着:“唉,我们做点小生意,得有秦家靠着才做得下去,秦家的人早说了,大公子大婚不送上有敬意的贺礼,不再护着我们啦。”
旁边一个脸上有麻子的男子,用力拨拉一盘菜,没挑到要吃的,抱怨说:“让我们送大礼就算了,这酒菜也和堂里的不一样!我们不是秦家的宾客,是用来圈钱的牛马。”
程浩风对吃食并不是太在意,心中又有事,只尝了尝面前的炒青菜,听他这么一说,才注意到桌子上摆的菜肴。
杯盘碗盏看着挺多,装的都是炒青菜、酥花生米、炒豆子、腌萝卜、南瓜汤,只有蒸咸鱼一个肉菜,那咸鱼的气味还发臭。
灰白头发的瘦男子低声劝他们:“别说啦,我们都算好的,多少有点儿自己产业,秦家对我们表面上还算客气,有条活路也不错啦。”
麻脸男子说:“哼,不想来也得来,还算对我们客气啊?我爹当家的时候就这么窝囊,我是真不想再窝囊下去。”
“不想窝囊也得忍着!”矮胖男子拍着他肩膀说,“浦家浦老爷比咱们有钱吧?还不是搬去甘州啦?前段时间,秦家主都疯啦,听说是羲明山的程仙师和秦仙师搞的,结果秦家主还不是好了,秦仙师倒被抓了。那个程仙师也是躲起来,窝囊忍着吧?”
程浩风听得一愣,又连忙低下头,夹起一片菜叶慢慢嚼着。
灰白头发的瘦男子又说:“外人对付不了秦家,他家的亲戚也拿他们没办法,叶大舅知道吧?叶大舅是死了的叶氏夫人的亲大哥啊,秦大公子的亲舅舅。我可听说,叶大舅昨天来过秦家,不知为啥吵了起来,给气走了。”
“这事儿我也听说啦。”麻脸男子接话,“听说是叶大舅带着叶家的天才叶轩来质问秦家主,怎么外甥结婚也不告诉他?还来问是不是叶氏夫人死因有假,才心虚不和叶家来往?”
矮胖男子也说:“叶大舅是要给秦大公子说啥事,在秦家吵了架,又去找秦大公子的师父万仙师,打听情况。”
麻脸男子问:“你们说叶大舅是不是听了那些传言才来的?”
这时,一个很久都没开口的八字胡老者说:“你们细想想,有没有觉得那个传言很怪,不合常理。秦家要是想害叶氏夫人,那让她死掉也不难。传言说她没死,过了很久才死,这关起来,那不是比死了更难遮掩?”
“对哈,要害叶氏夫人,害死就是,为什么要假死关起来呢?”矮胖男子称赞着说,“不愧是当过教书先生的人,书读得多,想事情想得全面。”
麻脸男子猜测着:“是不是叶氏夫人有别人找不到的宝藏,假死关起来是要拷问她?放出已经死了的消息,就不会有人去救她,也不怕别人得知消息去抢宝藏。”
他们聊的这些闲话,在程浩风脑海中串联起来,一些令他困惑的事,突然有了解答方向。
他忆起初进密室的那种味道,以及令人不由自主沉溺幻觉的奇异感,他断定秦福把叶氏夫人假死关起来,不是因为宝藏,是因为叶氏夫人本身有某种功用。
程浩风已得知秦家不少秘事,但缺个突破口彻底击垮秦福,叶氏夫人的秘密和叶大舅到来,这是绝好机会!
只是很多细节还不明了,要分析得更多,推测得更准才可以行动。
他起身拱手说:“各位朋友,我先告辞了,你们请慢用。”
离席后,他匆匆找到黄璧书:“不必去应酬那些宾客了,快讲密室的秘密,我有计划,可以让秦家很快受重创,但是计划实施前得弄清一些疑点才行。”
黄璧书瞟着周围的竹丛,和不远处来来往往的人,低声说:“你太不谨慎了,被秦家的人发现怎么办?等婚礼完了再说。”
程浩风扯着她的衣袖,一掠而起,掠到库房后的那片树林中,又弹开灵气光罩:“等不及了,机会稍纵即逝,不早些查证,有些秘密会成为永远的密。”
“你就是想早些知道秘密,再趁我这段时间无暇做正事,甩开我去办事,到时候就不给我那些许诺的利益吧?”
“许诺的利益我一定会给!倒是你,答应了要配合,又迟迟不讲查到了哪些,你是想先查清一切,以后事事占先机,由你主导万事,我只当刀、当挡箭牌吧?我对你很宽容了,你有私心,不要紧,你害我七师妹,我也忍耐。但秦家秘密,你必须马上说!”
因太过焦急又气愤,程浩风的面容显得有些狰狞。
黄璧书退后一步,她有点害怕,但很多线索她还没捋清,要是程浩风得知了后,更快查明一切,她会在以后的合作里很被动。
压下心中惧意,黄璧书梗着脖子说:“我有私心怎么啦?你没私心?我要在合作中占主导,又怎么了?你还有对付秦家的其他办法,比如让万金勃知道秦逸和玛菲莉的事。我伯母说的那些,全是真的对不对?你不动玛菲莉的那条线,是怕侯贵忠和刘郭受牵连,也是担心你自己洗不清嫌疑,还不想万金勃做出害人害己的事吧?哼哼,要从叶氏夫人的死之上搞事,是你想让叶家顶上,想让圣光府出力,你们藏在后面推波助澜!”
树林里光线很暗,黄璧书的眼睛很亮,她的牙齿也是白亮,整个头部因此极为怪异可怕。
她是说中了程浩风所想,程浩风觉得她可怕之外,更想一拳打扁她。
握拳捶了自己腿侧两下,程浩风的情绪平静些,“黄师侄,求你快些给相关物品和已查到详细线索,我会找出关键线索,趁着婚礼再探秘室。要让秦家垮掉,你们了解的并不是最致命的秘密。”
“你想知道密室里还有什么啊,那就快去呀。”
程浩风耐着性子说:“我需要你已查到的情况来印证我一些想法,只有确定我所想无误,才好定下一步行动,此事不可有丝毫错漏。”
“凭我们已掌握的秘密,已经可以让秦福死啦,只是需要一个出面办事,承受压力的人。你是不想出面去办事,才说什么另有关键线索,想用手段逼我先出面,你暗中获利吧?”
和笨蛋谈话难受,不管说什么都听不懂,费劲;和过于聪明的人说话也很难受,任何一个词都被多添意思,越讲越复杂。
程浩风抚额苦笑:“我们不要先内斗!你冷静点想想啊,你们让秦福和秦逸死了,秦禄还可以撑起来。秦家不彻底倒掉,你什么也得不到。不是我不扯玛菲莉那条线,玛菲莉的事只针对秦逸,废了秦逸可以打击秦家,但不会击碎秦家。”
风中已有秋意,黄璧书只穿了薄衫,双臂发冷,她抱紧双臂,心中略感安稳些。
她害怕再失去任何珍贵的东西,戒心更重一些,猜疑心也更重些。
但要只会猜疑,那什么事也做不成,她得试着相信程浩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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