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像小猫(1/2)
沈满知退开了半边身子,才将自己的影子从天窗上移开。
她俯身侧耳贴在青瓦上,只能借着视角看到室内小部分场景,隐约听到勋爷在叫西图。
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下意识地回头朝秦宴风刚才躲藏的丛林中看去。
林中冷寂,空无一人。
她瞳孔紧缩,撑在瓦面上的十指泛白,怎么回事?
等室内的人离开后,沈满知没有继续停留,而是回身沿着刚才的路径攀爬下楼,一个纵身翻越落地,枯叶在衣服上沾了一圈。
若是西图回来了,吊脚楼背后埋伏的那些人也应该回来,但是这里空无一人。
她思绪微微一转,便猜想到秦宴风应该是去引开他们了。
河边有灯火亮光,寻着光亮追去,在看到河边场景时又猛地停住,她侧身藏匿在丛林中。
一个身材修长的人套着黑色头套,被反绑住手跪在地上,身后站在两个抱枪的人,显然是抓住的什么人。
天色太暗,那几人又处在背光面,沈满知实在看不清跪着那人的身形。
是秦宴风吗?
眼底的狠色陡然加深。
计划在脑海中几乎是一瞬间形成的,她朝腰间的口袋里摸索飞镖时,倾身朝河边移近。
刚要起身就被人从身后拉住,圈着腰捂住嘴往侧面滚了半圈,掉进半米宽的沟壑里。
与此同时,战靴踩地的声音从身侧不到五米处经过,往河边那几人走去。
沈满知惊诧之余,又不可置信地看着俯身罩在自己身上的人,眉目间的冷漠嗜血还没退却。
虽然在肢体接触的瞬间她就大致猜到了,但真正确认后她才松懈了力气,扣在男人手臂上的十指才慢慢松开,已然留下了深色红印。
秦宴风放开她的同时朝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却不料被沈满知狠狠拽近,那漂亮的双眸里染着红,无声又凶狠地质问着他,那么危险,为什么不等她一起?
他愣了愣,片刻后眼底温柔浮现,低头握住她冰凉的手,贴在唇边亲了亲,似安抚。
那行人过去后,河边才传来说话的动静。
秦宴风侧身留给她起来的空间,两人在沟壑里撑着身子打望着不远处的场景。
竟是西图来了,勋爷紧随之后。
那跪地之人被摘了头套,又被身后持枪的人提起杂乱的头发硬生生拖拽了几下,以便前来的人看到他的面貌。
西图侧身朝身后的勋爷道,“查过了,是三爷的人。”
勋爷抿直了唇,眉间戾气很重,走上前将人狠狠踹倒在地,“扎我的车,想做掉我的人,他老三到底想干什么!”
西图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勋爷脸上的神情,没见半分作假,又看向地上不断哀嚎的人,“勋爷,不如将人交给金总处置?”
男人微微侧眸,“老三都欺压到我头上了,把人交给金总,你是想大事化小?”
“勋爷,”西图不疾不余道,“金总向来一视同仁。”
勋爷盯着他许久,冷哼一声,又看了看地上的人,“既然你已经通知过金总,就不必问我了。段秋屿是死是活,都不需要他老三来插手,今晚这笔账,我记下了。”
西图低头,“我已经安排人沿河摸排了,吊脚楼附近也会加重看守。”
勋爷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停下,“西图。”
西图抬头,却没见他回过身。
“我讨厌背叛之人,段秋屿跟我三年出生入死,也抹不去他是卧底的身份。同样,我也讨厌不忠之人。”
风起叶落,片刻寂静。
西图眸色微滞,眼底狠辣渐显,回过头轻蔑地扫了一眼地上的人,“尽做些上不得台面的事。”
沈满知和秦宴风对视一眼,西图安排了人在附近搜查,他们也不能继续待下去。
“等等。”
沈满知拉住秦宴风,紧紧盯着西图掏出手机往这边走了几步。
“金总……查到了,是老三的人。”
西图打电话的时候,无意识地伸手捏着灌木丛的叶片。
“动机……我猜老三是想绑走段秋屿,嫁祸给勋爷,让我们误以为是勋爷想保段秋屿,甚至和华国达成合作,让您与勋爷产生间隙……
经过这些天的试探和观察,勋爷对段秋屿确实不一般,但勋爷对手底下的人一向重义气,可能这次发现段秋屿是卧底,一时接受不了,倒是没有发现什勋哥和外界有什么联系。”
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什么,西图神色有片刻慌张,“我一直是心向着您的,金总!”
表白一番忠心,取悦了对面,西图的脸色才渐渐好起来,如重释放般往回走,“明天和云城王老板的合作?金总,不如让勋爷出面,即可以……”
西图往河边停着的黑色皮卡车走去,声音渐行渐远,后面的话也隐没在斑驳夜色之中。
这番话里的信息量太大,但已经没有多的时间供两人思考,河岸边留了一队人已经开始举着手电往密林里搜查。
沈满知白天将这片区域踩点走得差不多了,起身微微侧脸朝身后的人小声道,“跟我走。”
因为离得太近,她又低秦宴风一头,于是嘴唇几乎是贴着男人的喉结碾过。
两人皆是一愣。
触感太明显,沈满知垂眸,眼睁睁看着那顶起薄薄皮肤的凸起慢慢滑动了一下
这次没轮到她看对方耳廓泛红,自己先红温了,又迅速侧头暼开视线,翻身离开了沟壑。
秦宴风手肘还撑在沟壑沿壁上,视线紧紧黏在有些落荒而逃的某人身上,舌尖抵着上颚,唇角不自觉轻勾。
这片密林是不能呆了,但是要经过吊脚楼回去也是非常繁琐且危险的。
好在沈满知两年前就已经熟透这片地区,带着秦宴风东窜西窜,躲过路上巡逻的人,又绕开一些建筑物的关卡探射灯,大概有二十来分钟,在没有任何停歇地情况下逃离了河岸的密林。
沈满知弯腰撑着膝盖靠在一处石堆后,撩起粗布外套擦了擦下颚的汗,又回过头去看身后紧跟的人,“还好吧?”
秦宴风慢她几步,也没好到哪儿去,同她一起靠在石堆边慢慢平稳急促的呼吸。
她跑得太快,像是逃窜一般,将他带离原来的地方,他姑且认为是害羞的表现。
“嗯,”他低低应声,从外套内面的夹层口袋里掏出一直方巾递过去。
沈满知看着面前雪白的方巾愣了一下,而后自然地接过,道谢。
本想问他怎么随身带这个,又看到他有些过于苍白的脸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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