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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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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继业的大军一走十多日姑且不表,单说这日七郎在杨府的小校场习武,一套枪法还未耍完,七郎就赌气一般把手中的枪往地上一掷,大声说:“我们天天这样练武有什么意思,总是说我们年纪尚小,那什么时候我们才算长大。”

“七哥,你再着急也没用,”坐在一旁晒太阳的八郎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舒坦打了个呵欠,说,“娘说了不让我们去,你就算是磨破嘴皮子,也去不了。你就这么把枪扔到地上,叫娘看见了,定是一顿责骂。”

七郎刚要说‘如果你不说,娘就不会知道。’时,八姐笑吟吟的走了过来,张口便道:“七哥,八哥,你们想去找爹爹和哥哥他们?我倒是有个法子,就是怕你们不敢。”

“哦?”七郎和八郎对视了一眼,目中一亮,八姐大大方方的找了个石凳坐了,说到:“姨娘前两天刚刚给我们添了一个小九妹,娘和几个嫂子一直忙里忙外的,一时也顾不上我们兄妹三人。不如趁着这个时候,我们一起偷偷的溜出府去,她们一定发觉不了。我想如果我们真的到了营中,爹爹还能把我们赶出来不成?”

“哎,这个主意不错。”七郎一拍脑门子说道:“小九那个丫头整天哇哇哇地哭,弄得娘焦头烂额的,娘和嫂嫂们一定不会盯着我们。”

“哎,你等等,”八郎却警觉出了什么,跳了起来,说道:“什么叫我们?你也要去?你是个女孩子,怎么方便出远门?”

“凭什么你们能去,我就去不得。”八姐不服气地辩道,“我比你们的武艺差很多吗?更何况我可以扮成男装。再说了,如果我去不了,你们也别想去。”

“你还用得着女扮男装?”八郎噗嗤一声笑了,“就你那脾气,长相,说是女孩子都没有人信的。”

“你说什么?”八姐腾的站了起来,星眸含怒柳眉倒竖,瞪着眼看着八郎,说道:“我还没说你长得白皮细肉女孩儿似的,你倒说我。”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总是话说不上几句就吵开了,是不是八字不合呀?说你们是孪生兄妹,我还真的不相信。”七郎见这兄妹二人话没有说上两句,又开始打嘴仗,难得出来和了一次稀泥,“我倒是觉得就算我们能偷偷溜出去,我们也没有盘缠呀。此去三关路途遥远,难道我们一路乞讨着去呀。”

“怪不得爹爹总是说你不用脑子。娘给我买了不少首饰,拿出去悄悄当了不就有盘缠了。”八姐是和七郎自幼玩惯的,加上杨家原先也只有这个一个女儿宝贝不得了,所以八姐说起话来从不掩饰。

“这。。。”七郎和八郎相互看了看,有些犹豫的说:“当你的首饰当盘缠,这要是叫爹爹知道了。。。”

“你们到底还想不想去了?”八姐似乎有些不耐烦,“不就是一些首饰嘛,反正我打小就不喜欢那些花呀,粉的。说一千不如做一件,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不如我们现在就去收拾几件衣服,等傍晚落锁前就悄悄溜出去。如何?”

果然当晚亥时时牌,兄妹三人相约来到无佞府后门,看看左右趁着四处无人,三人各自牵了马匹悄悄溜出府去。时节三月天气,夜深气凉,城门早已四门紧闭,昏黄的灯下,几个守城的士兵你一句我一句磕牙聊天消磨着长夜。早就被家规拘得发急的七郎此时如囚鸟出笼,开锁猴儿般不知怎么兴头才好了。正当兄妹三人商量着今晚在何处过夜时,从不远的巷子处传来一阵叫骂声:“小畜生,从今天晌午起,老子就盯上你了。小小年纪不学好,偷东西,看老子明天怎么把你送官。——呸!这小兔崽子还学过武,还敢踢人?”说着又惊叫一声:“你他妈的,做贼还有理了,还敢还手!”竟似他一个人还料理不开,又拥上去几个,在暗处厮打了一阵,才把那贼降住了。

“七哥,八哥,这不关我们的事情,我们是偷偷溜出来的,还是少惹事为好。”八姐拉了拉七郎的衣角,小声说。

七郎点了点头,正准备离去时,只见几个大汉拖着一人使劲一掼,扔到街上。那人也甚是倔强,明明被摔的七荤八素,却又要挣扎着站起来。本来要走的七郎不知怎得,停住了脚步,借着月光下仔细看着那人。只见那人不过十四五间,穿着一件破棉袄,破烂流丢的脏污不堪,脸上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头发上脏的像毡套,乱蓬蓬的沾满了泥污、草节儿。只是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看上去清澈而晶莹。

“你怀里鼓鼓囊囊,抱的是什么?”一个手里提着木棒,长得粗粗壮壮的汉子咬牙切齿地说道,“老刘,带人搜他。”

“是!掌柜的。”

旁边几个伙计模样的人一声答应,三四个人上前死死按定那少年的手脚,另有一个“嗤”地撕开他的袍子,从他怀里硬拽了出一个小包袱,就地摊开。站在暗处的七郎仔细看了看,一色都是吃的,什么牛肉干、包子,馒头……还有一堆揉得稀碎的点心渣。

那个被称为掌柜的人,兀自怒气不消,劈头给了这个少年一个耳光,又照他腰间又踢一脚,骂道:“老子就这点存货等着晚上打烊的时候吃,全被你这小子偷来了,看我不打死你。”说着抬手又要打。

“不就是一点吃的,你们至于要打死人吗?”一直在旁冷眼旁观的七郎终于忍不住走了出来,大声说,“这点东西值几个钱,我替他给。”

这几个人一怔,用疑惑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七郎几眼,见七郎虽然不脱稚气,但已是身高八尺,双目炯炯有神。那个被称为掌柜的汉子也算是虎背熊腰,但是不知怎的,站在七郎面前象是矮了几分,但这人又怕在伙计面前失了面子,便犹自梗着脖子装着硬气起来说:“凭什么我不能打?打死这个贼,只当打死一条狗!”说完冷笑一声举起木棍又打了过来,却被七郎眼明手快的一把拉住:“我说不叫你再打人了,你没长耳朵?”

“你。。。”掌柜愕然地望着七郎,试着要从七郎手中抽出木棍,哪知道挣了两挣,木棍像在七郎手里生了根一样,再也拽不动,登时脸涨得通红。

七郎冷冷看着他,说:“这点吃的到底值多少钱,我给。”说完顺手一送,这个掌柜踉踉跄跄退了五六步才站稳。

“这个小子偷了我们不少吃的,少说也要一两银子呢!”傍边的几个小伙计看着一身峥气的七郎,料想是个不好惹的角色,不由的后退了几步,也不知是谁大着胆子说了一声。

“这点东西值一两银子,我看你们想钱想疯了。”七郎的脸色阴沉了下来,环顾了一周说道。

“一两就一两”,站在不远处的八郎却不想多事,上前走了几步,从腰中的荷包摸出约有一两的碎银子出来,朝地下一丢,一手扯了那少年,又一手扯了七郎道:“七哥,我们犯不上和他们生气,走吧。”这时,八姐也走了过来,小声说:“七哥,万一和他们打起来,被巡查的官兵发现事小,叫娘和嫂嫂们知道后,把我们关了起来事大。到那个时候,我们的计划可就泡汤了。”

“好吧,今天便宜了你们。”七郎狠狠的瞪了那个掌柜一眼,像似心有不甘一样,一把拉了那少年一步三回头的离去。

本来八郎这一两碎银是这兄妹三人好不容易凑齐准备用来当今夜的房钱的,结果替了这个少年还了债,这三人只能找个城郊的破庙稍作安歇。等七郎等扒了破旧的窗棂,生了一堆篝火后,已近流云飞渡,月影惨淡的子时。破庙外,黑森森的松柏被风一吹,发出低沉的涛声,白杨青枫树叶子一片山响。破庙内,四人围坐在篝火傍边,一时无语。

看着那个少年仿佛不胜寒意似的,朝火堆前凑了凑,七郎试探的问道:“我叫杨延嗣,那是我的弟弟延顺和延琪。你叫什么名字?偷这些东西干什么?就算是饿了?到街上讨饭也不丢人,去偷东西,被人抓住一顿打,多吃亏呀!”那少年迅速抬头看了七郎一眼,又低下头,一声不吭。

“你是不是还没有吃饭,我们从家出来的时候带了一些干粮,你先填饱肚子吧,我这里还有水,给你!”七郎见那个少年嘴上干的起了一层白皮,料想他是渴又饿,于是从身上的褡裢中掏出了一个门油饼,又将身边的一个水袋递给了他。少年见七郎黑瞋瞋一双瞳仁凝视自己,一脸真诚,忽然觉浑身不自在起来,脸一红,迟疑地接了过来。

大概是真的饿了太久了,那个少年手捧着门油饼,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口水,接着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顷刻之间偌大的一张饼已大半进肚。大概是那个少年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看着手中只剩下了小半张饼,他仰起脸,看了看七郎八郎和八姐一眼,小声说道:“多谢这几位大哥。我姓杜,小名叫金儿。我不是贼,我也是好人家的孩子。不过前些日子家里遭了变故,现在就只剩我一个人了。我偷吃的,是因为,是因为我真的太饿了,而且,而且我想攒着干粮去孟州。”说到这儿,金儿低下了头,声音越来越小。

“你去孟州做什么?孟州说是县城,但是平日里并无平民居住,为什么你要去孟州?”七郎奇怪的问道。

“我。。。”金儿仿佛一时语塞,好半天才说道:“我要去孟州投军。”

不知为什么,一向深居浅出的八姐对这个金儿很是好奇,加上自己现在着的是男装,少年英雄的豪情壮志顿时大增,更听说他和自己一样都是要去投军,八姐一下子来了性子,连声说道:“你要去投军,去孟州那是走错地方了。孟州只有守备,并不招募新军,幸亏你遇上了我们,不如我们一道走吧。我们带你去青州,既然要吃粮当兵哪里不是一样的?只是你这身衣服该换掉,而且你也该好好洗个澡了。我们的身量差不多,到时候你就穿我的衣服好了。”

坐在一旁的八郎虽然觉得就这样冒冒失失的带着一个来历不明的少年去青州有些不妥,但是七郎没有反对,自己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听说杨家兄弟要带着自己一起去青州,这些天一直过着颠沛流离生活的金儿忽然觉得心中一烘一热,暖洋洋的,看着这三个和自己年纪相仿,萍水相逢的的少年,金儿心中一种说不出的感动亲情油然而生,“三位公子如果不嫌我是个累赘,我愿意给三位公子牵马坠蹬。”

整个晚上四人都未睡好,第二天一大早,天色尚未亮透,四人便早早醒来,胡乱往嘴里填了些东西便牵马出了庙门。此刻正是临曙之前天光最的暗的时辰,周围一片寂静,只能听到远处似乎被压抑了的鸡鸣声隐隐传来。城门刚刚打开,四人便悄没声溜了出来,辨明了方向后,几人朝青州方向策马而去。

这一路之上,几个年纪相仿的少年走得都十分顺当,八郎和八姐依然一如以往的斗嘴打诨磨牙儿,换了一身行头的金儿,一看便是一个眉清目秀的英俊少年,只是说话的时候总爱低着头,低声敛气的。用七郎的话说,一个男人,就应该声若洪钟,干嘛一说话就脸红,象个女孩子似的。

待到了青州地界后,天色已经有些暗了。依着八姐的意思先找家小客栈歇息,等明日一早再去父亲的大营。无奈七郎投军心切,找来当地人问清了大营的方向后,便急不可耐的朝杨继业大营而去。

这天晚上,杨继业和八王商议了给代州大营输粮运草、优恤军属等一应事宜,直到亥时才回到自己的营帐。刚想稍作歇息,便有亲兵来报说府中的三个少爷有家事来找,想都不用想,杨继业便知道是七郎,八郎和八姐三人。杨继业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叫他们进来吧。”自己则披衣趿鞋穿戴整齐后,开门出来。抬头一看果然是七郎兄妹三人似笑不笑地看着自己。

“你们来干什么?我不是说过了吗,让你们好好在府里呆着,你们是不是偷跑出来的?你们的娘知道吗?”杨继业脸一沉,说道。

八姐最是伶俐,见父亲气色不善,陪着笑脸小心回道,“爹,我们来是向您报喜的。姨娘给我们添了一个小九妹,现在母子平安,娘说等着您给起名字呢。”

“噢?”杨继业脸上难得绽出一丝微笑,语气也放缓了些:“你姨娘她身体怎么样?”

“好着呢!”八郎抢着说道:“就是九妹爱哭了些,不过娘和嫂嫂们都在府中照顾着,不会有什么事情。”

“好吧。”杨继业脸色平静了些,语气一如平日,看也不看他们兄妹三人,一边转身朝后堂走去一边说道:“既然喜已经报完了,起名字的事情等我回府再说。你们今天稍作歇息,明天就回去吧。”

“爹”七郎一见父亲转身要走,急得上前一步大声说道:“爹,您真的不明白孩儿们的心思?我知道您心疼我们,但是我们是将门之后,就像离巢的鹰,该飞的时候就要得舍得去飞!宋皇待我们杨家不薄,我和八弟根本寸功为立,每个月还有俸禄。可是孩儿知道那不是自己铮的;我们要跨马持枪打几场大仗,一刀一枪拼出来报效皇上,才对得起您,对得起杨家,你说对吗?”

杨继业徐徐转过身,走到七郎跟前,欣喜地看着这个身高几乎和自己差不多的儿子,拍了拍七郎的肩膀说:“好,好孩子,你长大了。这样吧,明天你就去你六哥的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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