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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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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黄琼从胭脂店里出来后,二人便打听着在城东一家小客栈住下。等他们用完晚饭后,已是到了酉时初刻。六郎看着黄琼依然手脚不停忙碌着端茶进水,铺床下帐,忍不住笑着说:“罢了罢了,黄姑娘,这次我带你出来,是有一事相求你,你又不是我的使唤丫头,我们暂住一晚而已,没有那么多的讲究。”

“六公子有什么事情吩咐我就是了,还说什么有劳二字?”说着话儿的功夫,黄琼已经将床铺展好,又替他拧一把毛巾递上,轻轻一笑说道:“不过六公子这次叫我一同前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呀?”

“噢,这样的。太医给八王配药,需要新鲜的白花舌蛇草,听说只有这查剌山一带才有。据说黄姑娘颇通医理,为了不出差错,我就带姑娘一道来了。刚才我已经问过店小二了,明天我们就能上山。不过这查剌山是皇室狩猎的地方,我们上山时需要小心说话。”六郎一边说着,看见黄琼的头上已经浸出密密的细汗,于是顺手从壶里倒了一杯茶,说道:“黄姑娘,看你累的,满头是汗。临行前太医为我画了白花舌蛇草的图,你来过来看看,喝杯茶,也休息一下。”

黄琼不好意思的用袖子拭了拭额头上的汗珠,说道:“好,六公子,我洗了手就来。”说着走到在水盆子跟前挽起了袖子。六郎一抬眼,看见黄琼的右手臂处有一个殷红鲜亮的斑点,于是随口问道:“黄姑娘,你的胳膊怎么了?好像有点淤血,什么时候挂了一下?需要上些药吗?”

“我的胳膊没有受伤呀。”黄琼一愣,陡地想起了什么,顿时腾红了脸。六郎此刻也忽然明白了,自知失言,一时窘得不知如何是好。黄琼更是尴尬万分,但她是个灵性人,沉默了一会儿,走到六郎前面,轻声说道:“六公子,这是守宫砂。我既然曾经落入风尘,有些事情说不清也道不明,只能用这个方法来证明我的清白,让六公子见笑了。”

六郎不自然的欠了欠身,扭头看了一眼黄琼,见她红晕满面,眉蹙春山,眼含秋水,万种风情婉然。在跳跃的烛光映衬下,连她一身粉红的水泻裙似乎都夹带着几丝暧昧的气息,一时间,六郎忽然觉得呼吸有些急促起来,慌乱得有点坐不住,他极力抑制着心跳,低下了头,蹭着步儿捱到门边的椅子旁,随手拿起一本放在桌子上的书,看也不看黄琼,小声说道:“黄姑娘,你昨夜一宿不曾休息,你就请自行安歇吧,我看会儿书……”再一看封皮,原来是玉匣记。

黄琼见六郎面孔绷着,浑身不自在,心里不禁一动:“他倒还真是个至诚君子!”然后也不再多谦让,和衣倒卧在床上。这一夜六郎就端坐在椅子,一手支着下颏,权当休憩,红烛点了一个晚上,蜡泪在瓦烛台上堆了老高。

第二天一大早,二人换了边民的衣裳,胡乱吃了点东西,又向店伙计讨了些干粮,便朝查剌山方向而去。二人离开宋营的时候已是季春天气,一路上豆麦连陌绿浪摇漾,一派盎然生机。待出了三关,行至查剌山一带,变越觉得地高气寥,与平原大异其趣。极目所尽处或孤树峭拔而立,或荆棘荒草连岗起伏,绵绵无际遥接地平处都极少见村落房舍,罡风掠过处,卷起干燥的沙土,扑在身上时仍旧带着早春寒意。

二人越往山上走,越觉得两旁山势峭拔挺立,乱石遍布。六郎是行军打仗的将军,常年沙场征战,这点山路自然不在话下,只是苦了这从小娇生惯养的黄琼。偏那黄琼也是个倔强的脾气,虽然觉得自己已经走肿了脚,一处大概还磨破了皮,攒心地疼痛,但是想起昨夜的尴尬,黄琼只是咬着牙硬撑着,既没有停下来,也没有让六郎搀扶一下。六郎也早以发现黄琼是一脚高一脚低地跟着自己蹒跚而行,有心想扶她,但是黄琼自己不说,六郎便也觉得不好开口。

二人一路无语,待翻了几个不高的山头后,已经是骄阳如炽,放眼望去,此处与刚才又是不同,满目皆是灌木藤萝,苍松巨柏。忽然黄琼指着不远处的一片草地,欣喜的说道:“六公子,你快看呀,白花舌蛇草,这查剌山果然有此物。”顺着黄琼手指的方向,六郎定神一看,果然正前方的枯草地上夹杂着稀稀落落的几颗绿油油的小草,别的野草早就被太阳晒得萎靡不振,这几株小草却鲜嫩十分,在乱草从中显得那么独秀一支。

“六公子,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采来。”不等六郎回答,黄琼已经不由自己的加快了步子。

此刻,六郎却觉得这些枯草和周围环境有些格格不入,“这是荒山,如何这堆枯草如此整齐,像似有人故意摆上了一样。”忽然,一个念头电光石火般闪过,他急得大喊一声:“黄姑娘别去,那里有陷阱。”话音刚落,黄琼已经一脚踩空,整个人竟直跌落下去。多亏六郎眼明手快,抢前几步,一把拉住了她。

原来这个陷阱是上山的猎户用来捕捉猛兽所用,足有两人深,又宽又大。边缘溜滑,如刀如削,阱底处布满了小臂粗细的尖竹。当地的猎户自然知道自家的陷阱,早就做好了记号,可是外人如何能知。当六郎用尽全身力气将黄琼拉出陷阱的时候,黄琼已经象片树叶子似地全身颤抖着,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半跪在那儿说不出话,半晌才道:“六公子,你为什么要救我?这太危险了,说不定你也摔下陷阱的。”

六郎喘了一口粗气,心有余悸的朝下看了看,安慰道:“幸亏黄姑娘身似飞燕,不像杨妃。不然说不定我们今天就真的栽倒这儿了。至于我为什么要救你。。。”六郎奇怪的看了黄琼一眼,说:“是我带你出来的,我自然要护你的周全,这还用问。”

“护我的周全?”这看似平常的一句话,却叫黄琼全身一震,她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六郎,“他说他要护我的周全?”黄琼觉得自己的心像被什么东西轻轻划过,丝丝的痛,却又麻麻的,痒痒的。“我和韩昌相识两年多,他也从未说过要护我周全这样的话。也是,他能送我去绛萼堂,这周全二字,只怕他想也未想过!”

六郎见黄琼神情有异,忙问道:“黄姑娘,你怎么了?”

黄琼勉强一笑,眼中却滢滢泪珠欲垂,说道:“自黄琼坠入风尘,‘周全’二字从来未敢想过。今日从公子口中说出。。。”黄琼说着,泪眼模糊低垂了头。

六郎也叹了一口气,说心里话,他也不太愿意相信眼前这个觞愁泪满的女子会和郡主的眼疾有什么牵连。看着黄琼眉头似蹙非蹙,两只手只是翻来覆去揉搓着衣角,仿佛在掩饰着内心极度的激动和不安,六郎不禁动了怜爱之心,轻声说道:“黄姑娘,你也不要想那么多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等办完了差,我就送你回家。只是这山路实在不太不好走,我背你吧!”

“公子要背我?这。。。好吧。”黄琼犹豫了片刻,终于答应了一声,声音小的连自己都快听不见了。

暮色苍茫,天边云蒸霞蔚,嫣红似火,茫茫青山此刻被染得格外娇艳。自午时时分,捕兽阱旁有惊无险之后,六郎和黄琼又在这山中转了半日,亏得遇到了一名猎户,在他的指点,顺利的找到了几株白花蛇舌草。但是当六郎看似无意问及此处是否有黑熊时,那个猎户却嘿嘿一笑道:“小哥,这个时节的熊瞎子躲还躲不及,你倒要去寻它?我看你们还是趁着天色未黑,早点下山吧。另外听说过几日天庆王要来狩猎,这几日山上正在清查闲杂的人口,一看你们就不是本地人,还是小心一些,莫教人当探子抓了。”

黄琼不知所以,六郎却不由烦躁起来。所谓八王需要白花蛇舌草,不过遮人耳目的一个借口,此次出营主要还是为了给郡主找到熊胆。虽然不知道那个‘神医’有几分把握能治好郡主的眼疾,但是只要有一线希望,六郎都愿意一试。眼见天色已经慢慢暗了下来,又想起猎户说这山上有辽兵,纵然六郎心有不甘,也只能做好了下山的打算,明天再作安排。

正当二人准备寻找下山之路时,忽然听到一片杂沓响动的脚步声、马蹄声,车轮碾过细沙黄土的沙沙声,渐渐近来,似乎有上百人的样子。六郎眼尖,一眼瞧见一队辽兵簇拥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将军朝这边走了过来。六郎的心咯噔一下,急忙拉了黄琼避在一旁,低着头。

此刻黄琼却悄悄的抬头看了看,认出所来辽将正是韩昌身边的偏将黑嗒,她的心忽然狂跳了起来,只要自己此刻叫嚷出来,凭着六郎一人之力,一定敌不过这几百辽兵。想这六郎是杨继业的儿子,又是宋皇明里暗里认定的驸马爷,如果辽人能生擒了六郎,那么就算是手中多了一个筹码。这似乎正中黄琼为了给父母报仇的下怀,但不知怎的,她又害怕这样作,手心里全是冷汗。

就在黄琼犹豫不决之时,辽将黑嗒已经行至二人跟前。他一勒马缰,刀子一般的目光扫了过来,用马鞭指着二人说道:“你们是什么人?不知道天庆王要来狩猎,查剌山要封山吗?还不速速下山?”六郎略定了定心,不慌不忙的说道:“将军明鉴,我们二人是附近的边民,来祭祖的。此山太大,不知不觉也误了时辰,我们这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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