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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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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嗒绷紧了嘴唇,皱了皱眉,见六郎此话也算是是无懈可击,于是哼了一声,一扬手准备策马继续前行,忽然他又停了下来,勒转马头,对黄琼说,“你,说你呢,那个女的,老是低着头干什么,抬起头来。”

一听这话,六郎心里一紧,生怕那辽将对黄琼生了什么邪念,于是本能的上前一步挡在黄琼身前,赔笑说道:“我家妹子不懂规矩,这位将军见谅。”看见六郎高大的身躯站在自己前面,像极了一个棵能为自己遮风挡雨的大树,黄琼心里不由暖暖的甜甜的,一股别样的情愫涌上心头。

“嗨,说你呢,那个女的,叫你抬头你没有听见呀?”黑嗒见黄琼仿佛对自己的话置之不理,徒然间提高了嗓门吼道。黄琼慢慢的仰起了脸,轻蔑的撇了黑嗒一眼。那黑嗒也算是天庆王身边的红人,几时被人这样轻看过,正待大怒之时,忽然他愣住了,吃惊得睁大了眼睛,怎么看都觉得眼前的女子面熟的很,这个配着一湛如水的杏眼,不嗔亦嗔,不笑亦笑的女子不就是曾经在韩昌身边的黄琼吗?

他刚想说什么,忽然觉得黄琼的目光变得冷冽了起来,像是在提醒,又象在警告,任凭黑嗒也算是杀人如麻的将军,此时也不免心中一怯,“说不定这是韩将军和他的那个黄姑娘定的什么计策,那个韩昌年纪不大,却心狠手辣,我如果坏了他的事,他还不一定如何惩罚我呢,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到这儿,黑嗒不甘心的挥了挥手,呼哨一声,这队辽兵仍像来时一样,怒马如龙卷地而去。

看着这些辽军的背影消失在远处的丛林深处,六郎到此才松了一口气,他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扭头对黄琼笑道:“看来辽国也不是蛮荒偏敝之地,他们也算是知礼守法,我还担心那个黑黑壮壮的辽国人要抢你去做压寨夫人呢?”又见黄琼不好意思的低头笑笑,于是接着说:“黄姑娘,你渴了吗?我看顺着这条路下去有一个小溪,我们下去喝点水再赶路,好么?”

黄琼顺从的点点头,二人顺着哗哗的流水传来的方向,来到一条小溪前。这条小溪从山涧流出,大约三四米的宽度。周围寂静清幽,有声声鸟鸣脆响,溪水清澈见底,偶尔有几条漂亮的小鱼游过,十分的赏心悦目。

六郎扶着黄琼走下石头,来到小溪边,他伏下身子用手舀水,溪水清澈甘甜,入口冰凉,猛灌了几口后,六郎顿时感到神清气爽,一扭头见黄琼仍然站着不动,于是笑道:“黄姑娘是不是不习惯这样饮水?”

“不是的,”黄琼的声音发颤,似乎有些忐忑不安的向四处张望了一下,说道:“六公子你可闻到了什么?”

黄琼一说这话,六郎马上警觉地站起身来,果然山风中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糜烂腥味。六郎不敢怠慢,眼见身后不远处便是一个参天古树,树身内有一个树洞,六郎忙拉了黄琼,剥开树上垂下来的枯枝,挤了进去。树洞狭小,只够勉强容纳两个人。二人离得很近,近到黄琼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六郎的气息和心跳。黄琼从不喜男人如此的靠近自己,她觉得那些男人看自己的眼神中只有□□裸的欲望,连口中呼出的气都是臭不可闻。可是当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靠近六郎,黄琼心里却有种说不上的感觉,她忍不住细看了六郎几眼,这是一张多么英武爽俊的少年的面孔,黑色深邃的瞳孔,浓浓的剑眉,高挺的鼻子,刀削一样坚毅的下颚,那宽阔的胸膛该是一个很温暖的怀抱,尽管近在咫尺,但黄琼心里清楚那并不属于自己。

六郎却不知道黄琼此刻心里在想些什么,他正在聚精会神的直视前方。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只见一头高大壮实的公熊,像一块上小下大的黑石头,摇摇摆摆的走了过来,一爪子上还拖着什么东西。那个畜生来到溪水边,不紧不慢地吞嚼着什么,嘴巴里发出了叭吱叭吱的恐怕咀嚼声,让人心里一阵阵的发寒。六郎看到自己踏破铁鞋无觅处的黑熊就在不远处,心头一阵狂喜,于是扭头附在黄琼的耳边小声说道:“黄姑娘,一会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要出来。小心藏好。”说完六郎唰的一声抽出了身上的一把匕首,起身便要出去。

黄琼急得一把拉住了六郎,声音都变了调:“你要干什么,外面是熊,它会吃人的。”“我就是要会会它。你别担心。”六郎微微一笑,轻轻的拂开了黄琼的手。

看着六郎的一副胸有成竹,势在必得的样子,黄琼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晌午的时候他问那个猎户此处是否有熊,原来他竟是为了得到熊胆给郡主治疗眼疾。’想到这儿,黄琼心里不知怎的酸溜溜的,‘他为了郡主竟然可以冒那么大的风险,连命都可以不顾么?’

树洞内黄琼心里七荤八素的想着,树洞外的六郎已经将身上的短袍甩到了草丛里,他提了一口气,慢慢向野熊走了两步。那野熊好像也察觉到了什么,知他来意不善,将爪子上的东西一丢,警觉的看着六郎。忽然那黑熊象发了狂一样,大张着嘴,眼睛睁得血红,舌头伸着,露着白森森的牙,竟不顾一切,直扑六郎。速度之快,仿佛和刚才那个笨拙的庞然大物判若两样。黄琼差点惊叫了出来,吓得一下子闭上了眼睛,只听见“嘭!”一声巨响传来,巨大的熊掌重重拍到了树干上,拍的这棵大树一阵摇曳,树身狂颤不止,枝叶簌簌而落,树干之上赫然留下了一个巨大的掌印。再一看六郎却不知怎么转到了黑熊的身后。那黑熊见没有得手,彻底暴怒起来,被他激得人立一般站起,举着两个粗壮的前掌向六郎猛扑。六郎却是极为灵巧,不知使了个什么身法,竟从熊肚皮底下一掠而过,转瞬间,便见那黑熊打了一个踉跄,抬起尖尖的嘴巴向天哀鸣几声,像一座土山一样扑通倒地,伸着四爪在地上挣扎,这一切使黄琼看得目眩头晕。六郎眼见自己一招得手后,忙又上前补了几刀,直到黑熊气绝后,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一手拿了匕首,俯下身去,从黑熊心口处一直划下去,血淋淋掏出心肝,撕下熊胆,小心装了起来。

直到此刻,黄琼才稳住了心神,她咬了咬下唇,趁六郎只是专注于取熊胆之时,轻轻的从怀中抽出了一片衣襟,塞进了那个树洞的深处,永远不会有人知道,那片衣襟中写的正是这段时间黄琼在宋营中探听来的各种消息。已经在溪边洗手的六郎,见黄琼神情恍惚地从树洞中走了出来,又见她只是盯着渐渐被染红溪水发呆,不禁对黄琼歉意的一笑,说道:“黄姑娘,刚才吓到你了吧。太医说郡主的眼疾需要要新鲜的熊胆,所以这也是我这次出来的目的之一。事先没有告诉你,你不会怪我吧?”

“怎么会呢?”黄琼轻轻的摇了摇头,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此后,二人顺着原路下了山,待回到客栈后,已是亥时中刻。六郎牢记符郎中所说郡主需要的是新鲜熊胆,所以也顾不上店小二那诧异的目光,竟是取了行李,牵了马匹就准备连夜回营。这一连两个晚上,黄琼都没有睡一个安稳觉,现在又是熬夜行路,山风一吹,透心刺骨地冷。等到鸡叫三遍,东方泛起鱼肚白时,骑在马背的黄琼终于坚持不住了,她面色苍白无血,嘴唇嘴唇乌青,极力睁大了眼睛,想看清前方的路,却觉得天旋地转,一个头晕竟是一头栽下马来。

六郎见状,也忙跳下马,扶起黄琼,只见她双目紧闭,咬着牙关昏迷不醒,于是用手试了试她的额头,却是火烫火烫的。六郎四处看了看,借着曦光薄曙,他发现不远处的地界上写着望都二字,于是想了想,搂住了黄琼的纤腰,将她抱起,轻轻放在马背上,然后自己也翻身上马,下死劲朝马屁股上猛加一鞭,那马长嘶一声狂奔而去。

又是一个黄昏,残阳如血,给这个路边的驿站涂上一层使人心醉的暗红色。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躺在软塌上的黄琼只觉一阵轻柔的西风裹着凉意掠过,吹得浑身清爽。她身子一颤,双眸微开,嘴唇翁动了一下,却见六郎就坐在自己的身边,于是无力的问道:“六公子,我们这是在哪儿呀?”

六郎见黄琼醒来,忙起身轻声答道:“黄姑娘,这几天都是我的不是,叫姑娘累病了,我们现在在望都的驿站。”

“驿站。。。”黄琼忽然想起了什么,挣扎着想坐起来:“那郡主和八王的药。。。”

“黄姑娘别担心。”六郎轻轻的扶着黄琼的肩膀,说:“今天早上我带你来到这驿站时,正好看到京城中来的驿卒正更换马匹准备给大营送信,于是我亮明身份后,告诉他这是给八王和郡主的药,想那驿卒也不敢慢待了。黄姑娘,你不用着急,等过两天你的身体好些了,我就送你回家。”

“多谢六公子。”黄琼低声说道:“如果是因为我耽误了郡主的病,那我几条命也是赔不起得。现在又是黄昏了?我昏睡了整整一天?唉!又要掌灯了。”

“是啊,不知不觉天就要黑了!你先好好休息,我去找点吃的。”六郎随口说着,接着他扶着黄琼重新躺下,又帮她整好被角后,走到窗口,抬头看天,此时天色已是蒙了一层浮云。阴得却不重,一轮惨白的太阳在云缝中挣扎着穿行,飒飒西风卷地而起,一只掉了队的鸿雁哀鸣着掠过云影挣扎向南攒飞,给这灰暗阴沉的傍晚平添了几分不安和凄凉。六郎心里忽然一痛,‘这只雁儿为什么落了单,没有了伴儿的雁儿,不知道能不能过得了这个春天,那没有了伴儿的人。。。珺儿,如果我真的不能再见她一面,如果她嫁的人不能善待她,如果她真的要去和亲西夏,’一个个可怕的想法从六郎的脑海中冒了出来,他不敢想下去了,一个声音在他心中大声的说道:“我从来就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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