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立春10（1/2）

说到女儿这件事，许岿脸色渐渐变化。

苏令瑜在刚看见案卷的时候，就在想一件事，按照狄仁杰这办案分毫必彻的性格，如果许岿三年前就在做这种事，狄仁杰不可能不查，更不可能把这事轻轻放过。

唯一的可能，就是在许岿来到长安的头两年，他还在正常地行医赠药。这也就是那些病患愿意相信他，甚至连家都肯搬过来的原因。因为在那两年里，他的医术确实有目共睹。

从一个正常的悬壶济世的大夫，变成能聚集这么多病患试药的人，这期间必然是发生了什么，那起疑点重重的投河案，就很有说头了。

许岿仍然决定含糊其辞地揭过，这毕竟是一桩已经了结的案子，他觉得自己只要不说，就不会被拿住错。但苏令瑜自从断定他是在拿病患试药以后，就已经猜到了一些始末。

“你在拿自己女儿试药吧。”

苏令瑜话音刚落地，许岿神色陡变，“胡说八道！”

他神情气愤，但目光散乱，显然是色厉内荏，藏不住的心虚，苏令瑜没什么表情，只是盯着他，语气淡淡地接上自己的话，“你自己开了什么方子你自己知道，也不必嘴硬了，那方子确实能治头风不假，但在这长安城，恐怕就只能用来治一个人，你现在用人试药，不过是药反复调整配伍和剂量，确认它不会吃出人命，或者在服用过后不会引发太多痛苦的反应罢了。”

苏令瑜基本也能确定，除夕夜丢了的那个孩子，也跟许岿有关系。那民坊很深，除夕夜，小孩也不会跑得远，那妇人带着孩子来照顾丈夫，想必是一早就被许岿盯上了。

许岿最初用自己的女儿试药，或许只是因为没有更好的人选，他来到长安，人生地不熟，能控制的只有妻子和女儿，在这两者之间，他选择了女儿。

或许是因为女儿更好处理，所付代价也相对不大。

而现在，或许是这药方已经改到了较为合适的剂量，他想最后再确认一遍药方的安全。

小孩子对药的承受能力，比大人弱许多，如果这剂量连孩子喝了都没有性命之忧，那让皇帝喝，就更不会有意外。

苏令瑜把药方的抄件送进宫，也意在取证，如果那方子的剂量跟李治的症状对得上，那就说得通了。

反正她本来也没在按照规矩办事，不过是在借用大理寺的地方提审许岿而已，他既然不想老实交代，那就可以不用交代，反正他的供词对苏令瑜而言，也并不重要。

因此，在许岿绞尽脑汁想办法遮掩此事的时候，始终注视着他的苏令瑜就已经笑了起来，笑里藏刀，“你如果现在不想说的话，就不必再张口了。”

说罢，她甚至没有给许岿考虑的时间，抬了抬手，左右就有人上前把许岿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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