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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中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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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中朝

治礼又称典客。

郭解知晓桑弘羊说的治礼是什么意思。

这件事最早记载于,六安王刘定前往长安朝拜的汉简,定县简:

《六安王朝五凤二年正月起居记》简07。

早在汉高祖十年,规定了一种治礼的制度。

天子在长乐宫召见诸侯王。

长乐宫门口有铜人,治礼员负责把诸侯王带到宫中的铜人

治礼员的秩级虽然不高,五人二百石,文学五人百石。

却可以亲历国家大典,平当、萧望之、韦贤等名臣均担任过治礼员。

治礼员在天子刘彻时期,更是有特殊意义。

天子刘彻设立了中朝,也就是内朝。

中朝与外朝的官员不同,中朝全是天子的心腹近臣,成立了一个文书机构尚书台。

后来的六部尚书,就是来自于汉武帝时期的中朝尚书台。

桑弘羊和吾丘寿王争夺治礼员,就在于谁能担任治礼员,谁就能进入中朝的核心圈子。

“本官与你们说这些作甚。”

桑弘羊摇了摇头,无奈一笑:“公羊儒如果没有赢得辩论,治礼员已经是本官的囊中之物,如今,董仲舒赢得了公羊学和谷梁学的辩论,治礼员几乎可以断定是吾丘寿王了。”

他重重叹了一口气,留下地契券书,回去继续搞钱修筑林苑了。

郭解看着桑弘羊的绛缘黑色深衣,也是摇了摇头,他们这些郡县小吏,哪能影响到中朝,影响到治礼员的任免。

“附近的亭长是谁。”

郭解想起一件事,郑重的说道:“颜君虽说擅长搏耍剑,但乡序位于长安城的城郊,又不在里聚或者乡治所的墙垣内,难免某天遇见一伙路过的群盗,附近乡亭的亭长最好安排求盗,每天带人巡视一遍乡序。”

颜异轻轻颔首:“然!”

他纵是擅长搏耍剑,乡序的上百名学子,还有一些八九岁的蒙童。

不能因为自傲于剑术的精湛,导致蒙童遭到群盗的掠卖。

京县长安在右内史的治下,长安的街亭、旗亭、门亭、乡亭也在上计吏郭解的巡计范围内。

郭解带着众人前往了距离乡序不远的乡亭。

颜异挑选这片土地修建乡序,也是看重了靠近乡亭,隔壁就是长安城郊的乡亭。

毕竟,小学隔壁是派出所,才不用担心发生拐卖。

长安沿着北面的渭水,修建了一道外郭墙,有外郭亭。

外郭亭与乡亭一样,主要职责是传递文书,缉捕盗贼。

另外,还是兼具防御、治安、交通功能的复合型建筑。

郭解走出乡序的大门,看见了不远处的外郭亭,一处位于夯土台基上的亭舍。

外郭亭的地基高出地面半丈,也就是一米左右,四周有排水沟,非常屋的屋顶是悬山式,覆盖了筒瓦。

非常屋门口树立了一根旗杆,用来悬挂标识,或者提供烽火信号。

旗杆上绑着一个人。

看起来像是外郭亭的亭卒。

亭卒瞧见郭解走过来,立即大声呼喊了起来。

“哪位上吏过来巡视冤枉啊,亭长与我有私仇,故意把我绑在旗杆上,恳请上吏严惩了亭长。”

“原来是郭解上吏。”

亭卒一副皂衣、皂色帻的打扮,皂色帻歪歪斜斜,皂衣上也有鞭笞的痕迹,被麻绳捆绑在旗杆上,遭受了鞭笞殴打。

“胡乱叫唤啥!”

亭长醉醺醺的走出非常屋,一身酒气,手中拿着荆条,叫嚷着又要打在亭卒身上:“谁来都没用,这几天就在旗杆上绑着,本吏啥时候心情好,就把你放开。”

郭解听到一句心情好,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名外郭亭的亭长滥用了私刑。

“为何绑人。”

郭解沉声道:“这人应该是此亭的一名亭卒,你为何把他绑在旗杆上,虽然说你是一亭之长,却也不能动用私刑,随意虐待手底下的亭卒。”

“乃公做事,何须向你说明”

外郭亭的亭长骂骂咧咧转过去脸庞,正要大声喝骂,当他看见说话那人的长相,瞬间呆愣住了。

亭长急忙长拜:“小吏不知道是郭君,还请郭君恕罪,这就给自己这张臭嘴一巴掌。”

“啪!”

亭长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

他忍着脸庞的火辣辣剧痛,小心翼翼的看向了郭解,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呵呵。”

安国少季的性子轻佻,调笑道:“孟卿怎么不继续打了,如果被你族兄籍少公知道你在郭君面前,自称了一句乃公,肯定要把你吊在闾门口,拿着荆条狠狠抽打。”

郭解渗透基层的计划,已经初见成效了,开始发挥了作用。

这名外郭亭的亭长不是别人,正是籍少公的族弟籍孟卿。

他的名字带着孟卿两个字,听着很文雅,实际却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五大三粗的粗鄙壮汉。

籍孟卿一脸的尴尬,再次长拜:“小吏如果知道是郭君,打死也不敢说出乃公两个字,只是这名亭卒整天胡乱叫喊,惹得人心烦,这才.这才冒犯了郭君。”

安国少季又要调笑他几句。

籍孟卿瞪了他一眼。

安国少季只能笑着作罢。

“郭君快快请进。”

籍孟卿急忙邀请郭解进入非常屋,喜不自胜的说道:“小吏昨天出去巡视,正好射杀了一头野鹿,已经杀好,正在非常屋的马蹄灶上炙烤,郭君进去尝一尝味道。”

郭解得知乡序旁边的外郭亭亭长是籍孟卿,安心很多,为了避免籍孟卿滥用私刑,还是需要过问亭卒被绑这件事。

“不急。”

郭解询问道:“这人是你手下的亭卒,不是四处游荡的群盗,怎么把他绑在了旗杆上。”

“冤枉啊。”

亭卒听到郭解关心他的事,大声喊冤,呼喊的力气很大,就连脑门都冒出了青筋:“那日,亭长喝醉了酒,小吏说了一句当值的时候,最好别喝酒,就被亭长绑了。”

上班期间不能喝酒。

这是任何朝代都有的明确规定。

不过,籍孟卿这样的乡里亭长,没有上吏看着,喝酒不会被人知道。

“胡说!”

籍孟卿气得涨红了脸:“郭君不要听这人胡说,小吏把他绑在非常屋门口的旗杆上,当做惩罚,不是因为喝酒,当值的时候也从来没有喝过酒。”

“昨天射杀了一只野鹿,今天告假,与一起告假的几名亭吏在非常屋饮酒。”

亭长住在亭舍内。

只要籍孟卿告假了,就能在亭舍饮酒。

“你这蠢贼!”

安国少季大怒,挥舞着拳头,作势想要殴打亭卒:“竟敢蒙蔽郭君,我看你是找打,活该被绑在旗杆上,换成是我,把你绑在轺车后面拖行!”

亭卒吓了一跳,缩了缩脖子说道:“我我也不知道被绑的原因,只是觉得多半是触怒了亭长”

“不知”

籍孟卿的脸色愠怒,抬起拳头,真想给亭卒来上一拳,碍于郭解站在旁边,只能又放下了拳头。

“郭君,不要听他胡说,这人知道自己被罚的原因,只不过是瞧见小吏畏惧郭君,哄骗郭君放走他,这个小人不仅整天胡说,还敢蒙骗郭君,真是该打!”

“他被绑在旗杆上的原因,也很简单,前几天伐茭,没有缴纳足额的茭草。”

郭解、颜异、虫皇柔几人听到伐茭没有完成。

全是脸色一变。

知道这名亭卒的问题很严重。

大汉缺马,对于马匹有着严格的管理制度,茭草是喂马的马料,更是严格管理。

茭草的收支有着详细的记录。

每一笔茭草的支出和收纳,都有专门的记录。

详细记录在日作簿。

外郭亭的亭卒每隔一段时间就要伐茭,包括亭长在内,谁也不能例外,按时完成伐茭的任务。

上一次伐茭,每名亭卒伐茭的数量是五十束。

这名亭卒只是上交了四十五束茭草,没有完场伐茭的任务,就要受到惩罚。

别说是这名亭卒,就算是籍孟卿没有上交足够的茭草,只是上交四十九束茭草,少了一束茭草,同样受到县尉的责罚。

这名亭卒少了足足五束茭草,只是把他绑在非常屋门口的旗杆上,已经算是格外宽容了。

换成稍微暴虐一些的亭长,直接拿着荆条抽的他死去活来。

“少了伐茭,也就罢了。”

籍孟卿的脸色难看:“这人原来是伐够了茭草,谁知,缴纳茭草的时候,却缺了五束茭草,小吏询问他原因,死活不肯说,一直谎称是自己无意中弄丢了五束茭草。”

他的神色凝重:“小吏当然不会信他信口胡说的说辞,就去询问当时与他一起伐茭的亭卒,谁曾想,其中一名亭卒听到这个蒲,与一名里民闲谈,那名里民看似是平帻襦袴的汉人打扮,说的话却带着匈奴口音。”

匈奴!

郭解的脸色骤变。

颜异、虫皇柔几人的脸色也是凝重起来。

长安一带,竟然混入了匈奴的闲者。

“啪!”

籍孟卿拿出腰间的荆条,狠狠的抽了蒲一下:“小吏当时吓坏了,逼问他怎么认识的匈奴人,又与那名匈奴人说了什么,蒲始终不说,只是说一同伐茭的亭卒听错了,不是匈奴人,而是藁街的一名西南夷。”

“啊!”

蒲惨叫一声,继续说道:“小吏没有说谎,那名胡人就是西南夷,他说自己的马没有马料了,拿出一百钱买走五束茭草,小吏一时贪心,就把茭草卖给了那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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