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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法灭尽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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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那郎中入定棋局。

说那重阳道人辞别郎中便便带了小道童离了草庐,一路浑浑噩噩的望那癸部住所而去。

倒是着了那棋局的道,饶是有些个心力交瘁之感。然这浑浑噩噩的脑子却是赌气一般的歇不下来。心下又将那今日于草庐门口遇到的贴了“紫色符箓”的箱子之事翻了出来。倒是一个越不想去想它,偏偏就停不下来,且是个气人。

于是乎,便又是一个劳心,手中又情不自禁的掐算个不停,虽觉这算来又是个无果,倒是一个机械般的周而复始,却茫茫然的不可救药。

那小道童倒是个乖巧,在前面不远提灯引路。印有“汝州瓷作院”的气死风灯于夜雾中照出三尺的光亮,昏昏然,且照不出个前路。夜深人静之中,只闻二人脚步在石板上踢踏。

且在掐算中,那重阳道长忽觉怀中有物突跳。倒是一个惊异,遂伸手入怀探之,遂又放下心来。

心道:且是自己吓自己。怀中那物便是自家的罗庚。

原先是用黄布包裹了放在挎兜内带了。却因听得那日与龟厌勘炉之地:“此物已有心苗,逢月满需你精血养之”所言,便觉此物本就是师尊留下的通灵的宝物,只是自家眼拙,且识不得它来。倒是经龟厌提点,这些年来仿佛亏了它一般。于是乎,在这罗庚的待遇便是一个上升,从兜囊转到了贴身。整日的揣在怀里,以期这灵物能与自家心灵相通。

却因却觉是那罗庚在突突的震来。且用手按了那罗庚心下便是一个怪异。然,想到此乃灵物,且是要在今日认了主麽?如此一想,倒是一个心下欣然。便是摸了那天心以示抚慰于它。

然,手指刚刚触到那天心,便是一个麻酥酥的咬手。与那校尉赌酒那日,所见天池中磁针竟滴溜溜自转不止之状猛然撞入心怀!便是心下叫了一声:不对,此乃“搪针示警”!

搪,乃惧也!为有“物”气场甚强而不可敌也!

此状,彼时与那常羊山亦是见过,便是自家已经羽化成仙的师父望之,已是一个三拜而退。

此念一闪,便是惊的那重阳一身的冷汗。

于是乎,慌忙将那罗庚取出来看,倒是一个天黑雾大,看不得个清楚,倒是能听得那磁针转动之嘶嘶之声。心下骇然,便唤那道童,叫了一声:

“灯来!”

然却半晌不见那童子的回音。那重阳心下怪异,便抬头看来。

却抬头饶是被眼前情景唬了一身的冷汗。咦?怎是如此?

只见夜空无星,只见一轮红月当空。倒是那红月大的有些个夸张,竟这了半个天去!见那血月,便是一声惊呼出口:

“血月近空!”

心下道:此乃至阴极寒之相也,难怪今日起几卦皆为不告。

想罢,便又唤那童子。然却又是一个不应。倒是见那童子如同傀儡依旧前行。

重阳心下慌乱,便一边追了去一边用手掐算,然又是一个不告!心里道声“惨也”。

心下一声“惨”字未落,便觉手中那罗庚又震颤不已。心下有想起那今日见那“紫色符箓”之前亦是如此,却比不得此时的这般的震手。

闭目思之,忽然想起龟厌用清心符涂阳血定之。

想到此,便伸出手将中指嗑破,将血吐在罗庚上。见并无效果,罗庚依旧震动不止,险些脱手。重阳惊骇,慌忙手掐一个手印,将中指压在罗庚天心之上,脚踏罡斗口中高声念了一个护身咒出来:

“天将符敕,吾令速行。法令智慧,法道通真。法合天地,法保吾身,神兵疾火如律令!”赦令罢,便觉神清身暖。慌忙又唤童子。

然却是个不爽。见那掌灯童子,忽然身体一软,便抽取魂魄一般倒地不起。灯笼触地自然。重阳心中一惊,叫了了一声

“不好!”

便紧赶几步上前拉了那道童看来。那小童竟无半点气息。便想用手将其抬起,刚刚托起那童子的头,便觉其身如软泥,天庭无光,鼻口发白。此乃魂魄离体之状!

借了那灯笼燃烧的余火再看那罗庚。

且见那天心变定住不动,却猛然间直直指向身后方,晃动不止。

重阳看罢,顺了那天心指向望去。心道:此方位乃草庐之山郎中住处。心下暗自叫了声“不妥!”赶紧放下那道童,起身大叫一声:

“阴阳无极,乾坤借法!剑来!”一声敕令,身后背着的那口阴阳长剑仓啷啷窜出鞘外,重阳凌空接住,在手中挽了一个剑花,负在手上。口中又叫:

“天心指路!去!”那罗庚且是个争气,倒是天心不动,直直的指了那郎中的草庐!那从阳不敢耽搁,脚下便跟定那罗庚天心所指欲飞奔而去,然觉那脚仿佛被冻了一般的不听使唤。

血红的圆月下,夜巡亲兵自走过中军帐。

宋粲中军帐中龟厌的那柄长剑亦是一个震动不止,且发出嗡嗡的响动。

龟厌在校尉帐中将那静心符贴在脸上,仰面酣睡,气息吹动符纸上下振动。

肘腋躺着那宋粲的养女宋若,那婴儿却不厌那道士鼾声如雷,倒也不哭不闹,手里抓了一把道士的紫色符咒咿咿呀呀的撕扯玩耍。

草庐周遭不见萤虫,不闻蛙鸣,与这小岗多雾夏夜倒是显得有些个无常。

堆积如山的的书厅内,又被堆放了那宋粲送来的木箱,饶是让那本就拥挤不堪的地方,倒是一个不好下脚。

有风自窗入,撩动那木箱堆中,白天被那重阳揭开一角的“紫色符箓”此时,却是一个紫色退却,银箓失光。恍若一个经百年风吹日晒之物一般,与那风中瑟瑟。

茶亭中亦是个安静如斯。且只闻卷曲了郎中身旁,酣酣了睡去的成寻呼吸之声。那郎中剪了那烛花,茶亭内且又亮了几分,那郎中便凑了烛光与那棋谱中翻找,眼睛又望了那棋局,饶是一个不得其解。又呆呆望了那“雪山芭蕉”愣神,手里揉了那黑子转圈的把玩。

几经推敲之后,却又把子放入棋盒中,伸手拿过茶壶自斟自饮。

只是身在棋局,不觉那草亭中间那水运仪象乱动不止。

烛火摇曳,且将那郎中身影投在那“雪山芭蕉”之上,饶是一个忽隐忽现。

然见有黑雾漫地,咕咕嘟嘟的缓缓而来,倒是离那郎中十步之遥便不再曼来,堪堪的围了了一个圈子,饶是一个寂静无声,然却汹涌如波,一浪接似一浪翻滚了开去。

草岗之上八风不动禅房内,宋粲散坐蒲团,手捏茶果与济尘禅师品茶叙话。

倒是那校尉和那小沙弥抄棋局饶是一个累心,且是一个抱了胳膊,一个搂了光头鼾声如雷。那宋粲见他睡的一个憨态可掬,便觉他的辛苦。漫说是他,便是自己望那妖孽般的棋局一眼,也是个心力憔瘁,何况是抄了?

济尘在炉中提起铁壶,将沸水冲入茶盏,以手推至宋粲面前道:

“诺说着禅学,贫僧差矣。且不敢孟浪称家也。”宋粲听着济尘禅师的话语,谢茶取过,问道:

“禅学?座下便是大相国寺一等的禅师,如何却称不得大家?”那禅师听罢,便是哈哈大笑口宣佛号,且托了自家花白的胡须自嘲道:

“将军且不敢如此说来。禅师不假,乃人谬称之。然,贫僧愚钝,且不说这禅学,便是连这‘三无漏学’的头一个且不得过关。如今且凭这须发皆白来唬人罢了。”

此话便是听得那宋粲一怔,口中自古念叨了:

“戒、定、慧”

心道:这“三无漏学”本是佛教最重要的修行原则。也是一个循序渐进的关系。

修此三学,可以由戒得定,由定发慧,最终获得无漏道果,故名三无漏学。

旁人不知还则罢了,如这大相国寺禅师也说这“戒”还没弄明白便是真欺负他不懂了。

那宋粲只是觉得这禅师自嘲,倒也不敢随了他的话去了,只得斜了眼拱手调侃道:

“咦?禅师过谦。”

济尘禅师摇头,道了声“非也,”

遂用手沾茶水在桌上画之,口中道:

“佛家禅法乃是禅那,源于梵语,其意为静思,其为思维修法。其宗为‘三无漏学’。而儒家之禅学,非佛家禅宗。”

听了此话,那宋粲才正身拱手望那禅师:

“聆听教诲。”那禅师双手合十算是一个还礼,道:

“儒家之禅在格物,在佛心,在道骨,在儒为表。却与这佛家禅学之‘三无漏学’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也。”

那宋粲头一次听说这儒、佛、道三家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便是正襟危坐,拱手道:

“愿闻其详。”那禅师听罢续道:

“儒家禅学乃‘静虑而修心’。是以虚心傲骨,不以物役,质朴无瑕,方能回归本真。此为儒家之禅学中的“戒、定、慧”。相较于佛教的禅宗,儒家之禅为感知先贤知学而非修为。”那宋粲听罢,便觉那禅师言之有理,且点头道:

“原来如此。”禅师见那宋粲悟了此间道理,且抬头望了天,道:

“我识之人却只有两个可称之为大家。”宋粲听罢,思忖了一下,便问禅师道:

“可是那小程先生”济尘听罢自斟一杯,却是摇头道:

“我与程郎中虽是数面之缘,观其言行心境,他可算一个。”那言外之意,这小程先生也不得一个?倒是听言郎中且在其中,倒是个欣然。便点头道:

“嗯,先生可当之……”遂又抬头问:

“另外一个是谁?”此话问来,便见那禅师面露仰慕之色,口中道:

“另一个禅学精湛,且在郎中之上……”说罢,便看向那宋粲道:

“却与将军有关。”此话且是让宋粲一愣,心道:这里面还有我的事?遂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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