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阴火焚身(2/2)
只见那“黑眚”似乎也怕那口腰刀,不再蛮横,且四处躲闪几下。
见躲不过便向后跳了出去,站在那里抖了一下身体,又幻出四只脚爪狠狠的抓在地上,龇目如裂口中隐雷般的嘶鸣一下,将散落四周的残甲碎肉化作黑雾拢回身躯。
济尘禅师见了,便也停下喘息,随即将那刀口在自家肘弯拖刀抹了一下,顿时鲜血溢出涂于锋刃之上。
却看那殷红的鲜血涂于刀刃饶是一个见风变色,瞬间且如金水一样的粲黄。
那“黑眚”似乎也有灵智,见济尘禅师如此,便缩了身形四处跳跃游走,且寻得出路逃遁。
那济尘怎肯放过,喊了一声便横了刀一个飞身向那“黑眚”撞了过去。
就在此时那“黑眚”眼中爆出狡桀,身体突然转为虚无黑雾,猛的向济尘禅师冲了过去。
黑雾过后,见济尘禅师持刀呆立,身上白雾缭绕。
那黑雾又形成“黑眚”实体,转身望着如置蒸笼的济尘张口狂吸。
见济尘禅师身上水雾散尽,那身型且是足足小了一半去,饶是如同干尸一般,且是看不出原先的模样。
然见那禅师踉跄两步,却又是心下不甘,对空砍了一下便呆立不动,遂,便盘腿坐下,那面上且无一丝生机可循。
此情此景让龟厌看的心胆俱裂,眦目欲裂。便将心一横,道了声:
“也罢!”拖了断腿踏了罡步,沾了伤处的血,在手上画了一个“天罡符”双手一拍,便是符咒印于双手,叫开少商穴,双手少商相抵,喝了一声道:
“乾坤无极,风雷受命。龙战于野,十方俱灭。太乙天尊,急急如律令!”
咒语出口,顿时狂风大作,那青眚身上的黑青煞气却随那狂风飘散,向那龟厌双手聚拢。
见那黑色煞气凝聚于龟厌双手,逐渐那他手掌染黑,且又沿了手掌蜿蜒向上。便见那小臂青筋暴涨,曲张虬结。
那龟厌口中狂叫了硬撑,随即口中默念密咒。
片刻,便是脸上血管也如渔网般密密麻麻,如同黑蚯,于身上蜿蜿蜒蜒。
此为练气士修行的密法,亦称邪修!便是调用周遭一切灵力,不拘魑魅魍魉之灵,仙狐山魈之力,与这体内纯阳的罡气,用九天之上的大气凝结。
此乃煞气也。这煞气一般存于地底或者地表,或是一切不洁之物。
罡煞结合,饶是威力一个巨大。但此途便是一个玩命的打法,实在是凶险异常,少有修行者这么做。
一则是道家修炼讲究纯阳之体,视那不洁之物为异端,断不会以秽物入体。
二则,煞气入体,就会消磨境界,损伤真元。
阴神也好,元阳也罢,均不得幸免。
倒是拼却了自身的修为,放下那成仙得道之体。
如不是绝望,谁愿如此来哉?
此时那“青眚”倒也个撑不住,那周遭黑色煞气却被那龟厌抽吸的所剩无几。
那青眚无智,却也知道凶险,几番挣脱不过,便回头向那龟厌扑去。那龟厌大叫道:
“他妈的元阳不够了也!”便是想躲也躲不开了。只得叫了声:
“我命休矣!”
便是闭眼咬牙,硬着头皮挨过这遭。
正在此时,忽听得一声大叫,那胖和尚再现金刚法相,如疯魔般的舞着那条锡杖自空而落。那锡杖于半空且化作万千,如同暴雨摧花般的砸在“黑眚”身上!
顿时黑雾狂飙,骨肉化作冰雹拖了黑烟,四下纷飞。
然,这一顿胖揍之下,那“黑眚”的身躯虽在逐渐变小。但也如巨蟒相仿。却也是狡捷过猴猿,勇剽若豹螭。躲闪应撞,在半空中与那和尚战在一处。
龟厌看那胖和尚与那“黑青”缠斗,便赶紧收了法咒,将那双手按在地上,顿时寒气四起,将那脚下草木东城坚冰,却也不见双手黑气变色。
正在那龟厌焦急之时,听见身后有人唤道:
“仙长!”回头看却是重阳持剑奔来,见龟厌身受重伤,便将丹瓶与水壶丢了与他,持剑上去想要拼杀。无奈也是重伤未愈,不等他跑到,却见那“黑青”飞跃起来,一口将那胖和尚吞下。
这下且是震撼两人都一个模样,傻傻的愣在原地,饶是一个四目相对,都想从对方眼中找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正在此时,见那“黑眚”身上黑雾暴起,和尚提着禅杖自“黑眚”脊背穿出。只半空,却又直直的落下,砸在地上,荡起一片的尘埃。
重阳惊叫一声,且提剑刚要去查看,见那和尚自草丛中站起。
再见其身,倒是一个惨字了得!
原是肥胖如布袋佛般的身躯,此时却如同干尸,松散的肉皮哒哒啦啦地挂在身上,显得异常的诡异。见那和尚仗锡杖撑住身体。然,不出片刻便晃了几下,抚胸猛咳了几下。突然,便见一口阴火自口鼻中喷出。
两人见了骇然,那龟厌惊叫一声:
“阴火焚身?!”惊叫罢慌忙招呼重阳道:
“快将金丹与他吃了!”说罢,便将丹瓶与水壶扔给了重阳。
那重阳顾不上那“黑眚”,接了龟厌的丹瓶,去救护那和尚。
那和尚却如何喷阴火?
原那“黑眚”为水气所生,自能摄取万物水气,水为阴,火为阳,一旦人体内失水,则是一个阴不敛阳。此时体内阳火必大盛,谓之“阳亢”也。阳极者,则火自内焚,此时之火便是阴火也。此时那和尚正在忍受阴火内焚之苦。
重阳道长且捏了丹瓶,拿了水囊冲了过去。便是上前扶了那和尚喂了金丹,灌了水进去。
和尚稍有缓和,便推手于那重阳,望向济尘禅师,道了声:
“留些个与我那师兄!”那重阳听罢,且舍了那皮松肉垮的胖和尚,望那打坐的禅师奔去。
倒是谁能灌了水进去,那重阳便是一个宽心,一丸丹药顺下,却见那禅师微微睁眼。且又望了那“青眚”口中念念,倒是不闻其声。
此时,饶是一个个只剩下残喘之态,且再也没人能阻挡那“黑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