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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谁都有年少轻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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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部的刀伤说轻,也伤到了深部组织,周京霓最低需要住院两周。

三月初。

临近出院,除了能见到医护人员,护工,她每天都是一个人,躺乏了就在屋里溜达一圈,最多下楼活动几步。

这期间,邵淙讲她手机找不到了,让Alex带来一部新的,装了张临时手机卡。

手机空荡荡的,之前的所有信息都没了。那天晚上,她躺在床上,在网上查了许多办法,确认都要回大陆营业厅补办卡,凌晨才放下手机。其实她记得通讯录里的所有常联系人手机号,可想了许久,最终只拨给了倪安。

电话里她没讲别的,只说生病住院了。

倪安二话不说飞来了香港,就这么陪她在这儿待了快三周。

每每到深夜,周京霓总坐在沙发上看窗外,一坐就是很久。

倪安察觉着不对劲,问过,可周周只说有点无聊罢了。直到有一回,她削了个苹果,喊周周两声才听见,回头前,她瞧见周周迅速地抹了下脸,回头时在笑,伸手接过苹果,咬了一口后搂着她撒娇,说真好吃,神态语气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可仔细瞧一眼,周周眼底蒙了层雾气,泛红,笑容里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灰暗东西。

“你到底怎么了?”她还是问。

周周摇摇头。

有些事儿是瞒不了的,倪安一早隔着帘看见医生给她的伤口换纱布,还有她脸上的擦伤,脖子的疤痕,都藏不住。待她慢吞吞地把苹果啃完,已经过去十几分钟,倪安放下杯子。

“打架了?”

“不是。”

“说实话。”

“我真没事啊。”

“我又不是别人,有什么不能讲?还有那个沈逸,你们前段时间不是天天待在一起吗?你生病住院了也不过来看看吗?”

“他早就回北京了。”周京霓低下头笑笑,笑容酸涩又自嘲,映在玻璃窗上,任谁看了都觉得苦涩又牵强。

“......”倪安愣了两秒,“吵架了?”

周京霓不说话。

倪安做生意久了,见过各种为难人的客户,脾气被磨的很好,可骨子里是个急性子,耐性一般,实在受不了周京霓这样的沉默,直接炸了。

“伤成这样了还没事没事!你告诉我是不是和那个姓沈的有关系?”

“......”

“就算你不说我也猜到了。”

“......”

“难怪我爷爷让我劝你少和他接触,做不成朋友就不做呗,干嘛把自己搞成这样?忘了你爷爷生前怎么叮嘱你的吗?为什么就非得淌他们家的浑水?就那种家庭,眼里揉不进沙,你继续和他玩在一起,说不定哪天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周京霓不知道说什么。

倪安的每句话,她都听到了心里,句句的实话像无数根针往她心里戳,历历在目的往事与刚刚那些话穿插徘徊在脑子里,等倪安说“他都不把你当朋友”后,眼睛酸红得不行,胸口浓重的委屈彻底压不住。

她的眼泪,直接流了下来。

倪安不说了,慢慢的在屋里踱步,许是被她这样憋难受了,推门出去了,两分钟后又折回来,打开最亮那盏灯,说下楼买点吃的。

周京霓嗯一声,然后房间安静下来。

与此同时,她点了根烟,就这么站在窗前默默哭着,无声掉眼泪,一根烟的时间,她空出来那只手,轻轻抹掉泪珠。

出院前夜,香港又下毛毛雨。

晚上邵淙来了。

几天不见,他这会儿应该刚从酒局上下来的,西装革履,进屋,空气染了丝潮湿,和微微酒气。

周京霓笑问:“邵先生怎么这个点儿过来。”

邵淙看了眼桌沿上的纸杯,目不斜视地往里走,一边说:“吃饭的地方就在附近,顺道过来看看。听说今天daisy过来打扰你了?她有个姓何的朋友在这工作,应该是向他打听我前两天过来干嘛的。”

“不打扰,就是过来看望我。”周京霓指了一下果篮和大捧花束。

邵淙说那就行。

他的脚步声往里走了,越过桌茶几,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地走到她身前,拿走那个装烟头的纸杯丢进垃圾桶,又插上空气净化机,蹲下身子捣鼓机子时,侧头看她一眼,“少抽烟,生病了好好养着。”

“养挺好,您派人送来的饭和甜点让我胖了一圈。”周京霓捏着肚皮上的肉,低头看过去,深深笑起来,又扁嘴,傻乎乎地仰着脸儿递了个抱怨的眼神,“看来不止一圈,回头得辛苦减肥了。”

邵淙站起来,双手抄进兜里,随意瞥了她肚子一眼,“没点儿肉的话,再躺一次医院,出来就得皮包骨,周小姐还是不追求病态美比较好。”

周京霓听得咯咯笑。

“你朋友呢?”邵淙问。

“好像是客户来这儿出差,她去请唱歌了。”周京霓拢着胳膊在胸前,去拿了件毛衫披在肩上,回到客厅,看见邵淙坐在沙发前打开了电视机,还调到新闻频道。她不禁有些好奇这人怎么喝完酒不回家,是来这儿醒酒吗,就随口问:“这个点儿了,您不回去休息吗?”

邵淙目视前方,沉着而平淡地说:“明天有人想要见你。”

周京霓心口一跳,“谁?”

“沈砚清。”

“啊?”

邵淙看向她,没有动作,眼眸和声音一样淡,眼尾天生微微勾起,挑眉这一下,她落下的睫毛在混合的光中,就如雨中的颤动蝴蝶翅膀,他目光在此微微一顿,很快又收回来,她余光瞧他,被他的平静衬得沉不住气,偏偏强装镇定地开口。

“他为什么要见我?”

“不应该见吗?你出事是因为他。”邵淙似笑非笑。

周京霓抓着领口,沉默片刻,手微微收紧,嘴角扬笑,“非见不可吗?到底是邵总想见他,还是我应该见?”

邵淙淡笑,“周小姐觉得我在拿你谈生意?”

“不是,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周京霓尴尬地坐直了点身子,朝他抱歉一笑。

邵淙看着电视不讲话。

周京霓也默默看过去。

新闻播放着,房间幽幽昏光,主持人报道起一则今日金融的新闻,先是香港贸发局港区总代表讲话,接着转到有关仁丰投资内地一家企业的报道,电视机屏幕上,邵淙戴着无框眼镜,未打领带,随着记者问完话,他开口回答:“我觉得香港的国际金融中心地位是非常稳固的,尤其是我们背靠祖国,联通世界优势,很多优质企业,尤其是......”

她正听着,一道相同声音与之重叠,传来耳边。

“仁丰发展到今天,在加拿大,新加坡都有分公司,却一直差了一步。我的确有意拓展内陆市场,但周小姐觉得自己是那颗棋子吗?”邵淙眸光含笑。

周京霓脸上的表情有几分僵滞,几秒后轻轻摇头,自嘲道:“邵先生,我有自知之明,我凭什么做您那颗棋子,沈砚清也并非任人拿捏的普通人。”

“你很聪明。”

“谢谢您的夸奖。”

“那日慈善晚宴,你和我妹妹碰面,借于家一位人,和一块腕表得到她联系方式,可后来,你却一直未收到她主动联系的机会。”邵淙很慢的道来。

周京霓有点懵,点点头。

她没想到他知道的这么清楚。

邵淙侧眸看着她笑了笑,漫不经心地说:“daisy是我亲手培养出来的接班人,怎么会看不透周小姐的想法,只不过她对你印象好,又知道我一直关注你,才配合你。”

“你给我设套?”周京霓脱口而出,意识到措辞有问题,又连忙改口,“我是说邵先生真是步步为营。”

邵淙面上波澜不惊,眼含笑,“设套自然不是,步步为营也算不上,只不过先周小姐知道我这一步提前了解了你而已。毕竟金融市场说大,到顶也就那几个人,所以从你和江先生借瑞能的手做空荣巨开始,从我买车那一天,就一直对你好奇。”

“好奇我什么,我很普通。”周京霓说。

“你足够勇敢。”

“可我还是失败了。”

“你还年轻。”

周京霓解释道:“和这个无关,我是个体,你们是资本家,所以我不是你们任何人的对手,至少现在是这样的。”

“没人撑腰所以怕了?”邵淙笑笑,“那位江先生的确舍得,爱你,当初为你向父亲借那么多资金。”

周京霓放在腿上的手逐渐握紧,抬头看着他说:“邵总,这是我的事,虽然做法幼稚,但您也没必要拿出来笑话我,以后我也不会这样了。”

“吃一堑长一智,”邵淙淡声评价:“挺好的。”

周京霓不讲话了。

“后悔吗?”邵淙忽然问了句题外话。

周京霓反问:“您说哪方面,感情还是别的。”

“都有。”

一句都有,好像说了她做过的所有事,从喜欢沈逸,到凭一腔孤勇对抗沈砚清失败,离开江樾,最后回到原地,似乎一切天注定。她说:“有后悔的,但是都过去了,我这个人,唯独有一点不错,从不为沉没成本投入更多。”

邵淙笑了。

待她转回头,听见他又说:“我在你这个年纪,已经攒够资金开始创业了,每走一步都要向前看十步,所以挺羡慕你的,也佩服你的勇气。见多了肮脏的交易,他们为了拉资金,出卖肉体,不分昼夜的拼命,你这种只靠自己在金融市场创出一番天地的女孩,很少见。”

周京霓开玩笑道:“邵先生羡慕我就言重了,我倒想和您一样潇洒。”

邵淙挑眉,“哪里看出我潇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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