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家庭聚会风波（1/2）

三楼窗台的绿萝碎片在积水里洇开墨绿暗纹，崔恩敏松开傅少西装袖扣时，翡翠戒圈在雕花缝隙发出极轻的咔嗒声。

男人左手小指的熊猫纹身被雨珠折射出诡异光泽，那抹黑白分明恰好盖住保温桶底部刻着的「L-09」——正是上周实验室失窃的编号。

“傅总袖扣卡进头发了。”崔恩敏指尖掠过对方后颈，薅下根银灰色发丝缠在窃听器边缘。

老式单元楼铁门发出年迈的呻吟，声控灯在五楼亮起的瞬间，她瞥见401室门缝渗出蓝光，与傅氏集团地下实验室的紫外线消毒灯波长完全相同。

迈巴赫碾过满地珍珠驶入雨幕时，崔恩敏数着台阶上二十三对潮湿脚印。

七楼防盗门洞开的刹那，水晶吊灯将傅家老宅照得如同刑讯室，八十年代复古座钟的铜摆正悬在她眉骨前两厘米。

“这就是少卿说会做陈皮红豆沙的姑娘？”涂着车厘子色指甲的手捏住她帆布鞋鞋带，亲戚b脖颈间的澳白珍珠项链硌着紫檀木椅背，“上周酒窖监控拍到穿帆布鞋的贼，崔小姐要不要对着镜头走两步？”

傅少解开西装扣子的动作带起微弱气流，座钟铜摆突然加速晃出残影。

崔恩敏嗅到他后调雪松香里混着微量乙醚气息，这味道今早刚在实验室通风管道闻到过——当时保温箱里编号L-09的熊猫胚胎正在融解。

“您项链第七颗珠子镀层脱落了。”崔恩敏将翡翠戒指倒扣在红木茶几上，戒面折射的光斑精准落在亲戚b锁骨淤青处，“听说真正的好珍珠，用门牙磨会有砂砾感。”

满室抽气声中，傅少用缠着绷带的右手转动茶杯——那是今晨被实验室液氮罐冻伤的痕迹。

青瓷杯底与戒圈碰撞出清越颤音，崔恩敏突然头痛欲裂，视网膜闪过十秒后的画面：亲戚b扬起的巴掌将撞翻珐琅彩花瓶，碎瓷片会割破她藏着微型摄像头的帆布鞋。

“二姑父上个月在澳门押错三次大小。”她赶在预知画面消失前开口，指尖轻点亲戚b丈夫西装第三颗纽扣，那里沾着葡京赌场特供雪茄的金箔纸碎屑。

水晶灯骤然暗了半秒，傅少腕表秒针开始顺时针与逆时针交替颤抖。

崔恩敏后撤半步避开飞溅的茶汤，翡翠戒圈不知何时套住了亲戚b的珍珠项链，在对方因愤怒前倾时勒出浅红勒痕。

“少卿该换家政公司了。”傅奶奶突然用银勺敲击炖盅，盅内二十年陈化橘红随声波泛起涟漪，“这姑娘指甲缝沾着新鲜橘络，而酒窖失窃的三十年陈皮——”老人鹰隼般的目光刺向崔恩敏帆布鞋鞋跟，“正好少了能拼成半枚橘子的分量。”

保姆端来杏仁茶时打翻了雕花托盘，崔恩敏注意到对方围裙口袋露出半截试管塞——与傅少今早扔进粉碎机的实验室耗材完全相同。

楼梯间传来重物拖拽声，二十三层声控灯突然从顶楼开始逐层熄灭，如同倒悬的多米诺骨牌坠向深不见底的黑洞。

水晶灯的光晕在傅奶奶银白的发髻上流转，老人用指腹摩挲着青瓷炖盅边缘的冰裂纹，突然轻笑起来：“能把三十年陈皮掰出橘络的鲜嫩手感，倒让我想起年轻时在岭南摘荔枝的光景。”

崔恩敏后腰抵住八仙桌鎏金包角，桌布下藏着傅少方才塞给她的报警器。

她看着傅奶奶用银勺舀起半凝固的杏仁茶，糖霜落在瓷勺上的轨迹与预知画面重叠——十秒后亲戚b会打翻这盏滚烫的甜羹。

“小心烫。”她抢先按住亲戚b蠢蠢欲动的右手腕，指甲盖精准卡住对方腕表表冠，“您这款百达翡丽星空系列，陀飞轮里卡着陈皮碎呢。”

满室寂静中传来齿轮细微的滞涩声，亲戚b腕间价值七位数的机械表突然开始疯狂逆时针旋转。

傅少抬手调整领带结的动作恰好挡住监控镜头，崔恩敏瞥见他喉结下方有道新鲜抓痕——与她预知画面里实验室通风管道的金属划痕走向完全一致。

“少卿眼光向来毒辣。”傅奶奶忽然将翡翠镯子褪下来推过红木圆桌，玉镯撞翻的茶汤在桌布洇出褐色云纹，“这镯子水头太老，倒衬不起小姑娘伶俐劲儿。”老人枯槁的手指划过崔恩敏帆布鞋边缘，鞋跟沾着的橘络碎屑簌簌落在青砖地上，拼成半个残缺的dNA螺旋图案。

亲戚b丈夫的雪茄金箔突然开始自燃，火苗沿着他阿玛尼西装第三颗纽扣窜上领口。

崔恩敏抄起冰镇酸梅汤泼过去时，指尖擦过对方锁骨位置——那里有块与傅少小指熊猫纹身同源的色素沉积。

“灭火器在仿古多宝阁后面。”傅少突然出声，左手状似无意地搭上崔恩敏后颈。

他掌心冰冷的温度激得她浑身战栗，那个位置正是三小时前实验室液氮管道泄漏的方位。

当亲戚b尖叫着撞翻珐琅彩花瓶时，崔恩敏的帆布鞋已经提前0.5秒挪到安全区。

碎瓷片擦着傅少手工定制西裤划过，在羊绒面料留下细如发丝的裂痕——与她预见的画面唯一出入是，本该被割破的鞋带此刻正缠着亲戚b的珍珠项链。

“闹够了就开席吧。”傅奶奶敲击座钟的黄铜摆锤，声波震得水晶吊灯璎珞簌簌作响。

老人布满老年斑的手背浮现出蛛网状青筋，那形态与实验室培养皿中正在分裂的熊猫胚胎血管如出一辙。

保姆端来松鼠桂鱼时打翻了椒盐罐，崔恩敏俯身捡拾的瞬间，瞥见对方围裙内侧缝着L-09的荧光标记。

傅少用缠绷带的右手替她拉开餐椅，纱布缝隙渗出淡蓝色液体，与她预知梦里融解的胚胎保存液颜色重叠。

“尝尝这个。”傅少突然将海胆蒸蛋转到她面前，瓷碗边缘粘着半片破碎的载玻片。

崔恩敏用银勺轻叩碗沿，听到的频率与实验室离心机异常震动时的声波完全吻合。

亲戚b在第三次转动转盘时突然抽搐，澳白珍珠项链在锁骨勒出渗血的网格状伤痕。

崔恩敏低头搅动碗里的陈皮红豆沙，发现每粒红豆都被人为切开，露出内部微型摄像头的金属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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