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家庭聚会风波（2/2）

“傅家祖训讲究食不言。”傅奶奶用汤匙切开鲍汁鹅掌，胶原蛋白颤动的频率与声控灯熄灭的节奏同步。

当最后一道甜汤上桌时，整栋楼的电路突然发出垂死般的嗡鸣，二十三盏声控灯从地下室开始逐层亮起，像某种苏醒的巨兽睁开的眼睛。

傅少在玄关处替崔恩敏披外套时，袖扣不慎勾住她马尾辫的发圈。

金属卡扣弹开的瞬间，窃听器芯片落入他掌心，而崔恩敏的翡翠戒指正倒映着保姆在车库拆卸行车记录仪的剪影。

“演技过于浮夸。”黑色迈巴赫驶出傅宅时，傅少突然降下车窗。

后视镜里，亲戚b的珍珠项链正在管家手中化作齑粉，而三楼窗台那盆打碎的绿萝，此刻正被注入墨绿色培养液重新抽芽。

崔恩敏摩挲着袖口暗袋里的半枚试管塞，车载香氛掩盖不了傅少绷带上越来越浓的胚胎保存液味道。

当高架桥的霓虹掠过男人轮廓锋利的侧脸时，她看见对方喉结上的抓痕开始渗出淡蓝色荧光。

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半透明的扇形，车载香氛混着胚胎保存液的清苦气息，在崔恩敏鼻尖织成细密的网。

傅少单手搭着方向盘，腕表边缘结着薄霜的蓝光倒映在车窗上，与后视镜里逐渐缩小的傅宅轮廓重叠成诡异的几何图形。

“二姑父名下的连锁超市，明早股市开盘会暴跌35%。”傅少突然开口，碾过减速带的颠簸让缠着绷带的右手渗出更多淡蓝色液体，“你捡珍珠的动作太刻意了。”

崔恩敏摩挲着袖口暗袋里的试管塞，冰凉触感让她想起实验室液氮罐的金属外壳。

高架桥的霓虹灯穿透雨幕，在傅少喉结的抓痕上投下跳跃的荧光，那抹蓝正与她预知梦里融解的胚胎颜色同步加深。

“傅总演技更浮夸。”她将翡翠戒指贴着车窗，折射出的光斑恰好笼罩后方跟踪的黑色SUV车牌，“故意让绷带渗漏保存液，是想测试我多久会发现你体温异常？”

急刹车的惯性让两人同时前倾，傅少左手护住她额头的动作带着实验室特有的寒意。

三辆殡仪馆的灵车正从岔路口逆行切入，白菊与电子蜡烛的光晕里，崔恩敏视网膜突然闪过十秒后的画面——某辆灵车后备箱的裹尸袋正在蠕动。

“东南方向第七根路灯。”她压低声音，指甲掐进真皮座椅缝隙，“监控盲区有红外线瞄准镜反光。”头痛如约而至时，傅少已经猛打方向盘冲进隧道，迈巴赫的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带着蓝焰的火花。

黑暗降临的瞬间，车载显示屏突然弹出实验室的监控画面。

崔恩敏看见自己的工牌正被浸泡在培养液里，而保温箱编号L-09的标签正贴在傅少今早换下的衬衫衣领内侧。

“表现不错。”傅少突然摘下染血的绷带，露出小指根部新添的熊猫纹身。

那抹黑白此刻正在皮下缓慢游动，与他颈动脉浮现的淡蓝色血管形成诡异共生状态，“作为奖励——”

隧道出口的强光吞没尾音时，崔恩敏感觉锁骨突然贴上冰凉的金属物。

傅少的领带夹不知何时变成微型注射器，针尖抵着她跳动的血管，内里流动的液体泛着与熊猫胚胎相同的荧光。

“下次记得检查袖扣。”他按下中控台的指纹锁，副驾驶储物盒弹出一枚沾着橘络的窃听器，“你偷换家政公司监控时，头发缠进了三号液氮阀。”

崔恩敏攥紧试管塞的手心沁出冷汗，后视镜里跟踪的车辆早已变成燃烧的废铁。

当傅少用冻伤的手掌轻抚她后颈时，骤降的体温激得她撞上车窗，安全气囊弹出前的0.01秒，她看见男人瞳孔收缩成实验室熊猫胚胎的形态。

“心跳过速了。”傅少的声音混着车载警报的蜂鸣，染血的绷带正自动缝合他手腕的伤口。

崔恩敏摸到车门把手的瞬间，整条高架桥的声控路灯突然从他们脚下开始熄灭，如同被掐灭的烟蒂坠入深渊。

别墅密码锁亮起的幽蓝光晕里，崔恩敏发现玄关地毯的纤维正排列成dNA链状。

傅少将染血的西装扔向衣帽架时，袖扣在墙面刮出的火星点燃了空气里漂浮的胚胎保存液，爆裂的蓝焰中浮现出半幅实验室结构图。

“傅总不如解释下——”她甩开的高跟鞋鞋跟突然弹开，露出微型摄像头的红光，“为什么你每个纹身消失的位置，都会出现熊猫胎记？”

旋转楼梯的感应灯逐层亮起，傅少扯开衬衫的动作让抓痕渗出荧光液体。

当他将崔恩敏困在二楼玻璃花房时，培育箱里的绿萝正在疯狂分泌墨绿色粘液，藤蔓缠绕的阴影里，两人纠缠的倒影正逐渐融合成胚胎的轮廓。

“你该担心的是这个。”傅少喉结的蓝光突然投射在花房穹顶，形成完整的L-09项目报告。

崔恩敏在眩晕中看到他后颈浮现的芯片接口，与今早实验室被黑入的主机端口完全吻合。

凌晨三点的暴雨拍打着防弹玻璃，崔恩敏蜷缩在智能恒温浴缸里。

蒸汽氤氲中，试管塞显露的荧光编号正与她锁骨下方的针孔产生共振，而梳妆镜面的水雾正自动凝结成傅少冷峻的侧脸。

床头柜突然震动的手机截断她的思绪，屏幕弹出助理的加密消息：【晨会资料已加密，但前台收到署名给您的永生花盒】。

崔恩敏扯过傅少的丝绸睡袍裹住颤抖的身体，落地窗外，傅氏集团大楼的霓虹灯牌正在雨幕中扭曲成爱心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