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奶奶的考验（1/2）

晨雾还未散尽时，傅家老宅的雕花铜门在崔恩敏面前缓缓开启。

她低头瞥见胸针暗格里的芯片正泛着幽蓝冷光，傅少昨夜塞进来的实验日志还带着他指腹的海盐气息。

庭院里三十七盏智能感应灯笼突然齐刷刷亮起，将青石板路上跪着的三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照得无所遁形。

“这是今年第三批想偷渡实验样本的。”傅老太太的翡翠镯子磕在黄花梨木桌上，震得茶盏里浮着的玫瑰花瓣簌簌发抖。

老人抬手将全息投影推到崔恩敏面前，二十三艘货轮的三维模型正在东海虚拟航线上闪烁红光，“给你十二小时，让停在公海的那艘‘蔷薇号’带着真货回来。”

崔恩敏的指尖划过投影中不断跳变的集装箱编码，某个以“E-”开头的编号让她后颈实验编码突然发烫。

她假装整理鬓发，摸到皮肤下浮现的蓝色数字正在重组排列——这是每次预见危险的前兆。

茶案对面的傅老太太转动着紫檀佛珠，浑浊眼底藏着微型扫描仪的蓝光。

当傅少攥着车钥匙从旋转楼梯冲下来时，崔恩敏已经将货轮调度表同步到智能腕表。

“别碰傅氏内部通讯网。”她侧身避开傅少要来帮忙调整耳后翻译器的手，纳米纤维裙摆扫过他军靴上未干的血迹，“你祖母在沉香厅装了八个纳米级窃听器。”

公海坐标在导航仪上跳动第七下时，暴雨砸在防弹车窗上的声音突然扭曲成实验室里冷冻舱开启的机械音。

崔恩敏猛踩刹车，看着挡风玻璃上逐渐显现的荧光色路线图——这是她预见未来的画面。

十分钟后，码头第三仓库会因电路短路引发小型爆炸，而那里堆着二十吨贴着海鲜标签的稀有金属。

“崔小姐来得真早。”码头负责人假笑时，左耳蓝牙耳机闪过和傅老太太佛珠同款的幽蓝。

他递来的电子账单显示“蔷薇号”今晨已完成卸货，可崔恩敏分明闻到海风里飘着冷冻舱特有的液态氮味道。

当爆炸声如预知般响起时，崔恩敏正蹲在七号泊位检查潮湿的集装箱锁扣。

她任由惊慌的人群从身边跑过，激光笔照亮锁眼深处未擦净的银色粉末——这是傅氏实验室特制防火涂料的残留物。

手机在此刻震动，傅少发来的实时监控截图里，本该在爆炸仓库的值班表上唯独少了仓库管理员的名字。

“林主管的电子工牌定位在员工浴室？”崔恩敏将突然黑屏的智能腕表浸入海水，再拎起来时表盘已映出傅老太太书房的全息监控画面。

她对着表盘露出天真笑容：“不如我们查查更衣室第216号储物柜？”

暗门在储物柜镜面后滑开的瞬间，崔恩敏的太阳穴突然刺痛如针扎。

未来预知的副作用让眼前闪过零碎画面：傅老太太抚摸着佛珠里藏着的冷冻舱钥匙、E的棒棒糖包装纸在焚化炉灰烬里折叠成鸢尾花形状、以及此刻本该空无一人的密室里，那个被绑在液压机下的仓库管理员正惊恐地瞪着她身后。

“崔小姐居然能找到我的安全屋。”林主管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时，崔恩敏腕表的纳米涂层正在皮下重组出微型电击器。

她假装踉跄扶住门框，摸到门缝里卡着的半张糖纸——柠檬黄包装上印着的“E”字母被血渍洇成了褐色。

当傅老太太看着监控里崔恩敏独自制服叛徒的画面时，手中佛珠“咔嗒”裂开一道缝。

全息投影突然自动播放起情人节那天的实验室监控，画面里浑身插着导管的小女孩，正用带血的食指在观察窗上画纸鹤。

老人布满老年斑的手颤抖着按下销毁键，却没注意佛珠裂缝里飘出的雪松香雾，正悄悄凝聚成二十三岁生日蜡烛的形状。

暴雨在防弹车窗上敲出密电码般的节奏，崔恩敏将车停在傅家老宅的智能车棚时，皮下电击器的余温还在灼烧腕骨。

她对着后视镜揉散太阳穴的淤青，那枚沾血的“E”字糖纸正安静地躺在珍珠手包夹层，与傅少塞给她的微型解码器挨在一起。

“崔小姐的咖啡。”机械管家眼窝处的扫描仪蓝光闪烁，托盘里的骨瓷杯腾起雪松香气的烟雾。

傅老太太抚摸着出现裂纹的佛珠，全息投影将公海货轮的实时监控铺满整面东墙，“林家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此刻应该漂在东京湾喂章鱼了吧？”

崔恩敏抿了口混着镇痛剂的咖啡，任由纳米纤维礼服自动收紧腰线。

投影里二十三个红色光点正逐个熄灭，最后剩下蔷薇号的坐标在琉球群岛附近画着诡异螺旋。

“您要的真货在冷冻舱c区第七层。”她将糖纸背面朝上推过茶案，柠檬黄的“E”字母在接触到佛珠裂缝渗出的蓝雾时，突然折射出冷冻舱密码矩阵的投影。

傅老太太的翡翠镯子突然发出蜂鸣，老宅地底传来液压装置启动的闷响。

当二十三道加密闸门层层开启的震动传到茶室时，老人脸上终于浮出类似机械齿轮卡进凹槽的笑容：“今晚的家族晚宴，你坐阿砚右手边。”

暮色浸透巴洛克窗棂时，崔恩敏在更衣室发现礼服内衬多了枚贝壳状发信器。

她装作调整珍珠项链，用舌尖顶开贝壳夹层里的蜡丸——傅少手写的坐标参数混着海盐味在口腔化开，正是今晨爆炸仓库地下管道的三维结构图。

“听说你爱吃柠檬挞。”傅少在宴会厅旋转门处“恰好”与她相遇，军装袖口的鹰隼银扣擦过她裸露的后背，将微型磁吸耳机贴在她脊椎第三节突起处。

水晶吊灯下，他的影子恰好笼罩住她裙摆的智能定位装置。

宴会进行到雪茄时间，傅老太太的智能轮椅碾碎满地月光。

老人枯瘦的手指划过崔恩敏锁骨下方的实验编码，全息菜单突然跳转成暗网拍卖会的实时画面——穿着白色拘束衣的小女孩正在透明展柜里叠纸鹤，她手背的“E-07”刺青与崔恩敏胸前的条形码产生量子共振。

“下周三的慈善拍卖会。”傅老太太的翡翠镯子开始发烫，轮椅扶手里伸出激光手术刀形状的请柬，“我要那只装在琉璃棺里的夜莺。”

崔恩敏的叉子将柠檬挞戳出蜂窝状孔洞，后槽牙传来傅少提前植入的震动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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