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2）

闻衍之靠在汽车后座，伸手松了松领带，胳膊垂下来砸在靠背上，这两年地位越来越高，酒量反而退步很多，今天几杯白酒就灌的他头晕，“开窗”，他低声吩咐，林鹿白担心的回头看了他一眼，还是听话的打开了后窗。

寒风夹着雪粒冲了进来，扑了他一头一脸，骤然闯进车内的寒冷刺激的他浑身打了个冷颤，他小声呢喃了一句“又下雪了啊。”

“嗯天气预报说有小雪。”

林鹿白以为在和他说话，自然的接了一句。

闻衍之费力把手机拿出来，眯着眼睛找到助理小李的微信，发了一行字过去“给顾总打个电话，问问他在哪里，如果在外面，送他回家。顾总电话157xxxxxxxx。”

虽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小李还是秒回“收到”。

“顾总的车明天如果还不到，就先去车库开一辆我的车给他，就那辆黑色的奔驰，不要太张扬。”

小李依旧秒回“收到”。

闻衍之当然不知道，那边的小李吐了吐舌头，吐槽了一句“两个月前提的新车还不张扬什么才叫张扬。”

扔下手机，闻衍之盯着窗外又没了动作，车里虽然有两个人，闻衍之还是觉得莫名的孤独寂寥，旷野肆虐的风裹上他的灵魂，他抬眼望向周围，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清。他被风卷起来，离开地面，他想抓住点什么，可苍白无力的手连握拳也难。

他转过头借着车内昏黄的灯光看向正在认真开车的林鹿白。

这个年轻人精致又好看，因为背靠自己所以星途也算坦荡，但莫名的，他就是觉得林鹿白很可怜。被父亲当做物品交易到自己身边，像个货物一样被包装出售到大众视野，跟在他闻衍之身边，但闻衍之也并不爱他，他好像什么都有，却又什么都没有。

“鹿白，你有没有想过离开。”

也许是喝醉了，闻衍之居然大发慈悲的问林鹿白，想不想离开他。

在他的观念里林鹿白背着这样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被包养的身份跟在自己身边，一定会又难堪又尴尬，自己横亘在那里，说不定还阻挡了他真正的缘分，他不爱林鹿白，只是有点可怜他，借着酒醉，他把这点可怜说出来，如果林鹿白愿意，他不介意放他走。

尖锐的刹车声撕破黑夜，林鹿白用尽理智压抑着崩溃的情绪，把车停在路边。

“衍之，我从没想过离开，你这样问，就是在逼我去死。我爱你，从过去到现在再到未来，我都爱你。”

林鹿白泣不成声，趴在方向盘上不愿抬头。

闻衍之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只想做件好事，对方却和他谈生谈死。

爱，爱又是什么，他的脑子糊涂了，眼皮越来越重，在林鹿白的哭声里他沉沉的睡了过去。

“衍之，衍之……”

林鹿白哭了很久，发现身后早就没有动静，回头一看，闻衍之早就睡着了，巨大的悲哀感将他笼罩，自己的眼泪自己的伤心也不能换他多看一眼，多问一句吗。

他知道闻衍之从未爱过自己，可闻衍之也没爱过别人不是吗，那么离闻衍之最近的他就是所有情敌中的胜利者。第一名的奖励很好，可如果大家都没有资格拿，那么拿到第二名也不错。

风言风语传的很难听，但他不在乎，相反他很享受每次走在衍之身边时，周围人羡慕嫉妒乃至怨毒的目光，这个男人当下是他的，这就够了。

变化出现在一个月前，他进了新的电影剧组，那是他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自然很上心，开头一个星期一门心思扎进剧组，从那时起他和闻衍之的联系就渐渐变少，但他没往心里去，闻衍之从来没有主动找过自己，所以他只当是自己不主动导致的。

越来越强的疏离感不是错觉，当他开始不安的时候，才知道闻衍之已经连续好几天不他自己的住处过夜了，而现在，闻衍之居然问自己想不想离开，他要赶自己走。

冷静下来的林鹿白开始思考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他把闻衍之周围的新面孔都排查了一遍，达意签约了几个新的明星，签约的时候闻衍之还出席了，海城市长的女儿回来的时候，接风宴也给闻衍之发了邀请函，南边某个互联网大佬的儿子跑到海城创业还去天源拜访过，那个男孩早就出柜了，当时还闹得满城风雨……他盘点了一大圈要么年轻貌美，要么门当户对的人，独独漏下了顾行路。

顾行路是他一开始最怀疑的人，但仔细想想时间对不上，而且那天在车上测试了他，故意把闻衍之的话说的很重，他也毫无反应，那无所谓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更何况一个打工仔，哪怕是高级打工仔，论地位论人脉都入不了林鹿白的眼，要不是因为闻衍之同学这个身份在，林鹿白连个眼神都不会分给他。

他承认顾行路长得不错，尤其是那双眼睛，和自己有几分像，但比起闻衍之身边的莺莺燕燕来说，一双漂亮眼睛也太不够瞧了。

林鹿白打定主意，要在闻衍之彻底对自己失去兴趣之前查出来对手是谁，他有过很多次战胜敌人的经验，这次的危机不小，但凭着对闻衍之的了解，他觉得自己依然胜券在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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